翻墙进去,拿了根铁丝就把你的房门开了,我还骂了他,结果就看到你倒在地上。”
等刘小燕走了,程文峰才解释:“我没看到你洗晒衣服,厨房也没动过的痕迹,说明没起床,是出事了。”
他不是随便撬开她房门的。
苏琴并没有怪他撬开房门:“我自己都忘了怎么栽下床的。”她说着叹气,柳眉蹙紧看向自己的手臂。
“是不是有点疼?”程文峰察觉到了,开口问她。
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掀开她的袖子,手肘处有一块明显擦伤,破了皮,红彤彤的一片。
“腿上疼吗?”他又问。
他一说,苏琴这才察觉到腿上也有隐疼,再次点头。
“腿上是被撞到了,瘀青一大块。”程文峰看着睡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她,想了想征询道,“我帮你擦药吧?现在护士很忙,照顾不过来。”
苏琴:“嗯。”
她很乖巧,此时就像易碎的娃娃一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衰弱苍白。
程文峰拿出药水和棉签,小心翼翼替她上药,用余光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皱皱眉头,下手极力放缓。
药水触碰到伤口的时候,带来一阵阵刺痛,她身子病怏怏,动一下都费劲,睁眼看着天花板,内心万千情绪萦绕。
每每到生病的时候,苏琴就会变得格外敏感脆弱,上大学时,其余三个室友都是独生子女,别说生病了,隔三差五,人家爸妈就会飞来看看,甚至一个星期能飞回家一次。
而她无论多大的病,都得自己扛。
她是孤儿,以前是,现在也是。
“疼——”苏琴声音带上了哭腔,借了这股劲儿,一开始只是眼睛湿润,有了点鼻音,紧接着,框里的眼泪肆无忌惮落下来,顺着眼角,浸入枕头。
苏琴的肩膀微微颤抖,由极力按捺住的哽咽,再到哭出声来。
她以为她都死了。
一个孤儿死了,是没有人知道的,也不会有人难过伤心。
程文峰拿着药水,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深沉睿智的眸光里皆是心疼,他手足无措,懊悔不已道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苏琴摇着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才刚开始清醒不久,苏琴体力不支,哭着哭着,慢慢睡下了。
程文峰这才敢继续给她擦药,然后把卷起来的袖子放下去,再轻轻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她的手那么细弱娇软,他甚至不敢多用一分力道。
程文峰给苏琴盖好被子,用纸巾给她擦眼泪,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鼻子,还有睡梦中时不时地抽噎,心尖一下又一下刺疼,升起无限疼惜。
他轻轻给她擦好眼泪,又坐下来看她,犹豫了好一会,慢慢抬手,往她头顶伸去。
快要落在她头顶上的时候,停住了。
最后,程文峰的手还是覆在她的头顶上,他的力道极轻,安抚性揉了揉她顺滑柔软的秀发,像在安慰受了伤的小猫咪。
苏琴在睡梦中像是能感应到似的,紧拧的眉头慢慢舒展了不少。
*
一连住院好几天,苏琴才有所好转。
饶是人清醒了,但反反复复发低烧,身上忽冷忽热。
得知她因为要高考了,总是熬夜学习,第二天再去工厂上班,医生判断因为是压力过大加上身体吃不消的缘故。
住院期间,苏琴身体虚弱,上洗手间都需要有人搀扶,整个人蔫蔫的。
刘小燕每天都会来,但她还要上班,能待的时间不长,她也曾提出要留下守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