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独树一帜,何掌门过谦了,武林治乱邪魔当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须高人指点协商处置,你我之辈断不可意气用事!”
至柔知道、何无剑虽然年事已高,但少年心性不减当年,此次昆仑之行、还不知他意向如何。
“善哉!鲜掌门所言非虚。”方丈承善也不时表达出自我看法,为促使当世两大派的友好合作排忧解难。
两位高僧和两位岛主等只管一边倾听,偶尔点头或说上几句,伊无尘则与掌门师姐、形影相随亦步亦趋,一行人边走边谈,已然来到孟灵冰姐妹寓所雪莲居。
孟灵冰与甄莹玉均打坐修行,两人修为数十年,可谓耳眼通天、道法无为,不是不问事,而是不干预弟子的行事做派,其人早已心有灵犀,远在何无剑上山途中就已察觉。
当得知天山派掌门何如龙祝寿造访,太师父孟灵冰闻报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何掌门千里迢迢,远道是客,拜寿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
何无剑暗道不妙,这不是明摆着让我拜寿行假,公干是真吗?那也太急功近利,何无剑感觉尴尬的不行,这显然让老道士脸上无光。
是以何如龙室外闻听,立马匆匆进屋先行作揖,然后疾速准备磕头跪拜,却怎么也拜不下身,恁是半俯身不得,两腋周身均是罡气环流上冲,急的何如龙脸红气粗地抗压。
须臾之间,三次强硬运功抵抗,何如龙仍是跪不下去,显然何无剑的内功修为,比之孟灵冰差的太多太多,更不要说孟灵冰宽大的坐具、离他还有一丈之多。
何如龙行礼不成,只得退后一步、避开气场谦和说道:“恳请孟前辈开恩,晚辈何如龙敬仰已久,前辈大寿如龙有幸拜谒,幸何如之!其中还有重大事项,还请孟前辈指教一二!”
鲜至柔等大惊,觉得师父拒人千里之外,就算另有原因也缓一缓,于是上前几步恭敬禀告,算是给何如龙一个辉煌台阶通达,因此趁便说道:
“师父,大食教离乱中原、横行西域,您的徒孙梦儿中毒、还未解脱,弟子还须请何掌门鼎力相助才是……”
孟灵冰听见爱徒说明意向,手法松动罡气流散袍袖顿收,而后淡淡说道:“那我就因私而公一回吧!”
“多谢孟前辈宽容体谅!晚辈何如龙敬祝孟前辈、福寿绵延九九无限!”何如龙诚心诚意、这才跪拜磕了九个头,而后何如龙又向甄莹玉磕头问好。
想象当年,孟灵冰登临天山请罪,彼时何无剑的师父玉如意还未接任掌门,何如龙更是一个刚入山门、不谙世事的小道童。
师兄弟几个听闻、一个个冷眼气愤,绯言绯语横加责难、不听解释,即便蓝心白接受并未作难,弟子们仍然我行我素。
但这情景孟灵冰年纪轻轻,礼敬天下也难以忘怀,对天山派不甚好感,师父废徒立规、手段严厉,已然昭告武林,昆仑派仁至义尽,可谓问心无愧,所以孟灵冰不喜欢、何如龙借机造访,扰乱她的平静清修心情。
既然爱徒出面解释,这事也就只好就此翻篇,因此孟灵冰细细与来宾说道:
“某家年事已高、难免昏庸,武林大事我与甄师妹概不过问,你们午茶后可与至柔详谈。老朽不过虚长九十,俗话说‘益民轻生死,利国重名分’!
唯天下苍生水深火热,但凡有益家国百姓,可比我的生死更有意义!柔儿,你且领贵客去大厅客堂休息,不要让往来嘉宾作俗人之举!”
孟灵冰没有再多絮叨,言下之意已是将何如龙称为贵客,算是给足了天山派的面子,这让不速之客何无剑、感慨激动不已,忙不迭连声称赞:
“多谢孟前辈指点迷津,令晚辈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