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理了理鬓发,方才自信地走出屋子。
子因带上仅有的金银盘缠,去附近的南辛店,买了一些新鲜菜肴回来,淘米洗菜切肉炖汤,忙碌好大的工夫,才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齐齐端上桌。
玲珑见状略含笑意,伸筷夹起菜尚未入口,便已嗅出淡然无味,随即送到木子因的碗里,殷勤戏说:
“你功劳大,理当先尝尝!”
子因也不客气划入口中,刚一咀嚼感觉不对劲,放下碗筷大叫站起:“不好!忘了放盐……”
“说你不中用,可是委屈你不成?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挑选你这个宝贝木头的,明明是朽木,还当做栋梁栽培,唉!将来不知道、要害死多少无辜人。”
天孙玲珑叹息一声,似乎暗含无尽的、说不清的难分难舍的情意,随即起身入厨,将菜肴稍加整治、重新端上桌,两人边吃边聊,却也是一番其乐融融。
“天妹,你手段果然高明!不过我还是奇怪,若说我师父看走了眼,难道你也阅错了人?”
木子因品尝着玲珑妙手重新加工的菜肴,五味可口兴致大增,谈笑也渐渐多起来。
“我所以眷顾这根朽木,乃是为将来生火做饭方便,不至于让我饿着,而能勉强活下去,这不,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
玲珑眸光清亮,却是一脸狡黠,似乎暗含几许得意。
“你不用如此抬举我,天妹!可知道我爹娘当年、对我期许有多高吗?”
“嗯!一定是把你当成、顶天立地的一根神木,或许还能长能短、能粗能细……”
玲珑放下筷子,托住下巴嬉戏笑道。
玲珑只道木子因是在和自己逗乐,却没料到子因因此自惭形秽,竟苦笑说道:
“也许还真是这样,他们要不是死于战乱,我家的状元楼都砌起来了,只可惜木某不成器,愧对父母没能荣归故里,让爹娘九泉之下也高兴不起来!”
忽见子因谈及爹娘有些忧伤,玲珑闻之愕然,深深感觉出他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怆然,急忙收敛戏谑神情端正姿态,一时想不出绝佳的说辞去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