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屹的腹诽可不是空穴来风。
妘峥漪上次间休在树上睡着了,惊醒后赶去中庭,课已是接近尾声,踩空台阶摔进院子里的时候,青虹长老盯着他的眼神都是带刺的。
妘柏拍了拍楚峥漪的肩头:“仁兄下次莫再藏于树中贪睡,长老他老人家也可乐得几年清闲,否则十命也不够仁兄糟践。”
“嘶——怎的随意揭人短处?前乃意外,而非存心,虹老之病安可加之于我?”
妘柏闻言来劲了:“那日前你弄丢虹老亲笔卷也是意外?”
……
妘峥漪闻言立时不做了声。
“还有,前次拷问关于混沌之气,仁兄竟企图用矢气解译来蒙混过关唔——”
妘峥漪赶紧捂住了妘柏的嘴,指了指他的碗:“食不言寝不语,快吃,你看恒兄都快用完了。”
小太子对面坐的一个墨院弟子刚好听到了这边不着边际的拌嘴,一口气吸岔了地方,瞬间呛了出来。
只见白花花的米粒直朝小太子喷来,小太子手腕立时一动,都承盘刷的一下立在脸前。
对面的人还在红着脸咳的昏天黑地,小太子缓缓放下盘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饭泥的肩头和饭碗,抬头对上了那人咳出了泪花的眼睛。
……
妘峥漪和妘柏看这架势都愣住了,眼看着小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吓的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那人咳的昏天黑地,被旁边的胖子拍了一阵总算缓过气来,看见小太子的神情,吓得立刻擦着眼泪给他赔不是。
就见小太子缓了缓神色,难看的脸色一瞬消失了,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道:“无妨。”
刚刚一瞬间,久屹察觉到小太子是恼火的。
但他恼火的估计并非是对面之人无礼行为这等小事。
他恼火的恐怕是自己一时的放松警惕竟没能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纵然本能的反应让他护住了脸。
但作为一个时刻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分毫的失误都有可能令他陷入绝境。
刚刚的走神,他自己应是极为在意的。
看着恒低头擦衣服,妘峥漪缓过神来,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妘峥漪觉得恒多少应该是个好面子的人,见他边擦边抬眼看自己,立刻抿起了嘴把笑憋了回去,顺手拿过帕子帮他擦。
擦了两下,小太子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憋红的脸和他身后妘柏颤抖的肩膀,无奈道:“想笑便笑。”
两人没忍住,立时喷笑了出来。
对面的人脸面也挂不住,一边道歉一边欠身过来替他擦,还说要把自己剩下的白馍给他赔不是。
小太子膳也用的差不多了,刚想开口回绝他的白馍,便听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缃院妘峥漪、妘柏,膳间喧闹,打扰他人用食,处以记过——”
几人闻声一愣,抬头正见饭堂管事的执笔、简站在几人身后,一脸淡漠的垂眸看着他们。
他们几人声音闹的不小,想来这管事的已经盯他们很久了。
所谓记过,是庄中各处管事的会时刻记录每个院中族人的不当言行,予以记过。各院管事的人员甚多,几乎会在各处时时监看。
更可怕的是,这些管事的都是湛妘氏挑出来的记忆出众者,他们几乎能认清湛妘氏上下每个族人的相貌。
所以,可以说这里的监管严苛且绝无错漏。
不过既然有记过,自然有记功。表现优异或出众之人会被记功,全部成就会被录入湛妘氏的功过录中,年终之时功过相合,各院优劣之人会进行院落流动。
所以说,对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