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地笑了,边道:“儿真是有本事,是娘想歪了。我儿可是才子,从不做那见不得人之事。”
小太子看了看他,歪头问:“何为见不得人?”
老太太笑了点了点他脑门儿:“傻孩子越活越幺了,你那些年不常挂在嘴边教娘嘞?
你说,‘坑、蒙、拐、骗,偷、抢、劫、夺,烧、杀、淫、掠,皆是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劣事,读书人,做不得’嘛。”
小太子闻言默默的看着老太太挽着袖子念叨,却没再说什么。
对于小太子总是背着她的框篓采回来许多药草,煮的满屋苦气,她也从刚开始的不解变成了渐渐的习以为常。
后来还会替他煮药看火。
至于她神志不清翻来覆去多煮的那几次药,小太子也都没说什么接过来照常喝下了。
小太子夜里时长打坐修补灵气,有时月色好,他便坐在院中。一坐便是一宿。
老太太每每会起来为他披上衣服。
小太子起初不解的看着她,太太便点着他的脑门道:“傻娃,更深露重。要多穿才行。”
老太太也不问他做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偶尔远远的陪着他,或是拿来舍不得用的炭盆给他烤。
老太太的这些行为让他很不理解,但他却发现这些事情破天荒的让他很受用,甚至是渐有依赖的感觉。
这让他自己也感到莫名。
他会偶尔徒劳无功地叫她不要做这些。但老太太就像周而复始的日月,木讷而固执的重复着这些对‘儿子’原本多此一举的行为。
在小太子看来,就像……她已然坠入了无休止的禁锢,循环往复,直至终亡。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便是半月有余,小太子身上的刀伤已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手臂和其他地方的烧伤仍然没有康复。
三昧真火的伤害可不是一般草药能够治愈的。他不得不将仍然范黑的手臂裹起来。
见小太子捧着书简研究了很久,老太太一边编着草席一边絮叨:“儿啊,为娘见你念书,似是比先前顺畅许多,若书不够读,娘便替你去仙人渚借一借。”
小太子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对于小太子的寡言,老太太也不在意,似是已经适应了,自顾自的念叨:“仙人渚的那几个孩子多日没来,若是知道我儿归来,定会大吃一惊的。”
“他们常来?”小太子闻言不紧不慢的抬起眼皮问道。
“可不,先前那时,他们记挂我,十天半月便来一次,送些物什、吃食……”
老太太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呦!我这记性,他们前次来讲过,说会晚些时日来。
说最近啊,他们要举办什么……”
老太太拿着席子顿住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什么招徒大会啊。”
“湛妘氏要招徒?”小太子闻言抬头问道。
“是啊,扩充外戚。你走的那年便招过一次嘛。”老太太接着编席,边道:“当年娘叫你去,你还说想学礼治不想修道。”
久屹发现这老太太很多事情糊里糊涂,大都记不清了,但她对她儿子失踪那一年的事记得特别清楚,时常就会提起来念一念。
小太子静了良久,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将书简卷了起来,抬头问:“你想我去?”
老太太闻言愣了愣,抬头看他。
未等老太太开口,小太子接着道:“若仕途走不成,修道也并非不可。”
老太太摇摇头:“儿啊,人一旦走上了一条路,便很难再回来。若你不喜,便不要尝试。娘不逼你做任何事,你也勿要逼自己。”
这种话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