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小路,因此,此时最不宜走小路。
离开幽州后他立刻向全州回转,因为炆爞不会回那里找他。
一系列行动一蹴而就,几乎未加任何停顿。
也就因这几日的差距,他们之间相距愈远。
乜寒涯一路几乎未加停顿,昼夜赶路,累的时候便躲进路边连夜运菜的板车中休息。
之所以如此昼夜不歇,除了躲避紧追不放的通冥坊眼线,也为自己的反扑腾出时间。
他如此突然的不辞而别,是因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人魔已至跟前。
此次事件定然有那人魔插手,给了乜寒涯一个下马威。而接下来,就不会这般手下留情了。
乜寒涯已经不得不还手了。那人魔给炆爞带去的麻烦,乜寒涯会让他加倍还回来。
半月后,还未到全州的乜寒涯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幽州去往全州的方向,正路过林州。
站在已然残败的风云观中,乜寒涯忽然决定停了下来。
许是他想改一改战场,又或是他认为已经缓冲的足够了,总之他走累了,他该歇歇了。
那晚,风云观的破屋中,燃起了摄魂盏幽绿的光。
乜寒涯将掌心划开,抬手将血滴入了灯芯,幽绿的光立时变成了红色。
他又迅速将颈间的血玉摘下,放入灯芯中燃了起来,暗红色的光瞬间染红了整个小院。
破败苍凉的夜色也被照的如地狱熔炉一般。
乜寒涯将怀中藏了五年的两页纸揉成了一团,一并扔进了灯芯中。
他摆手扇着呛人的烟,面上升起了淡淡的笑意。
五年前他在林青宗的书堂中找到了这两页纸,寻到了能够通过血玉将人魔带入轮回的办法。
只可惜,这法子不太得他钟意。现如今却已成为了他最后的保障。
与此同时,正昼夜兼程的炆爞看着隐隐作痛却完好无损的掌心,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按着慌痛压抑的心口加快了催马的进程。
那人魔果然没让乜寒涯失望,他等在风云观中的第二日晚,人魔便找来了。
其实想想也好笑,两人结怨不小,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两相斗了五六年有余,竟然从未像现下这般真正相见过。
乜寒涯看着面前的人魔摆出一副有些失望的神情,啧啧道:“不及我想的顺眼。”
就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样。也难怪这么多年隐在人堆儿里无人发现。
人魔同乜寒涯老套的闲聊了一阵,大概是都等了太久,也都没了耐性,聊着聊着一言不合便出手了。
不过,乜寒涯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是清楚的。江湖里他可能算高手,但面前的毕竟是入了魔的,乾坤阴阳诀只能伤了对方却不能帮乜寒涯保命。
眼看着乜寒涯已经是下风,在受几招恐怕这一口气就交代了,乜寒涯抹了一把满口的血,开启了已经认了主的摄魂盏。
灯启魂灭可不是说说玩的,人魔见了一愣,显然是认得,但并没有畏惧,反而笑着骂乜寒涯黔驴技穷了。
乜寒涯却勾起了一抹邪笑,摄魂盏随即飘了起来,卷起了汹涌的风波。
人魔抬手挡在眼前,便擦嘴角的血便冷笑了起来。这摄魂盏能吞噬魂魄,却不能吞噬活体,眼前的情景不过虚张声势。
可下一刻,他自信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只见乜寒涯双手拈咒席地而坐,周身光色一闪,随即暗淡下来,灵魂随之脱窍而出。
这不是重点,人魔发现随着他的动作,自己的身上也跟着异样起来,一股势如洪荒的力量卷入他的天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