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厮打听了一下申府的位置,离这边有些远。
因为是禁军统领,申益自然要住的离皇宫很近才方便在有紧急情况的时候及时赶到。
霍妜秉承着能坐车坚决不走路的想法,干脆花重金租了辆马车,驾车前往。
反正钱都是抢的褚卿的,该花就花。
半个时辰后,霍妜终于看到了写着‘申府’的牌匾。
她差点没感动到热泪盈眶。
屁股都坐麻了,终于到地方了。
这一路上还有许多其他官员的府邸,结果个个都不姓申。
将马车停在路边,霍妜迫不及待的跳下车伸了个懒腰,坐在凳子上一个小时,她这把年轻的骨头都快顶不住了。
“爽。”
她舒服的感叹着,在视线瞥向申府时,声音戛然而止。
府邸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在霍妜的视角里,眼前这座有着暗红色房顶的宅邸内部竟有冲天的黑气散发出来。
甚至霍妜还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死气。”
申府门口两名家丁面无表情的盯着路过的百姓,双眼无光,像极了对工作麻木的打工人。
霍妜思索片刻,还是直接走了过去。
“二位,小女有要事求见申大人,可否劳烦二位通报一声?”
看着面前头戴惟帽的女子,家丁们对视一眼,问道:“你找我家大人所为何事?”
他们家大人只负责皇宫的守卫,不是判案的也不是管京城治安的,以往可从没有过寻常百姓来求见。
霍妜语气急切诚恳,“事关重大,我得见到申大人才能说,还请二位通报。”
她把事情瞬间拔高到了另一个高度,弄得两人莫名其妙跟着紧张和急切了起来。
“行,姑娘你别急,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看着其中一人飞速跑进宅邸里,霍妜藏在薄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不多时,府中爆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的嚎叫。
剩下那名家丁听到动静,连忙转身跑了进去:“怎么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嚎叫。
果真出事了。
大门口没人看守,霍妜大摇大摆的走进宅邸内,绕过种着植物的前院,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越来越浓,甚至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她表情平淡,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似的。
目前这个味道并不是真正的血液气味,而是死气的一种具象化。
通常死气是没有味道的,只呈现出一种如同锅底的虚无缥缈的黑色气体,不过霍妜和她的亲爹霍先生都可以闻到它背后隐藏的血腥味。
不同的是,霍先生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顾女士总会帮他隔绝气息,而霍妜觉得可以接受。
很快,大片大片刺目的猩红出现在眼前。
前院通往后院的门廊里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而刚才那两名家丁则是吓得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真没出息。”
霍妜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一句,越过他们,平静地跨过尸体走向府邸深处。
女子没有刻意避开血泊,但那双白色的鞋子表面却并未沾染上血迹,仍旧是洁白如雪,与扎眼的红色形成了两个极端。
越往里走,尸体就越多,绝大部分都穿着的和门口家丁一样的服饰,其他则是盔甲。
每一具尸体身上都只有一道伤口,一击毙命。
全府上下几乎全死了,外面的家丁居然都没有听到动静,除非凶手数量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