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吴桐,北方人,父母是小山村农民。
三岁的时候,父亲在城里打工,从十七层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没抢救过来,施工方足足扯皮了两年,才赔了四十万。
奶奶一股急火,不久也跟着去了。
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忧劳成疾,也走了。
剩下一个爷爷,肝火上来,耳朵背了,火车过来像蚊子在叫。
一家人治病,把赔偿款都花在了医院和去医院的路上。
爷爷依靠捡破烂硬是把吴桐供到了大学,大一的时候,也走了。
从小到大,和爷爷相依为命,早早的就承包了所有的家务和农活。
没有得到多少关爱的孩子,却有一颗真诚善良的赤子之心。
在学校里受到嘲讽欺辱不知多少,却没有怨天尤人,自暴自弃。
沉重的生活压力,加上营养不良,成人了却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黑瘦黑瘦,并没有继承父母的身高和颜值。
也许失去的太多,老天给他开了一扇天窗,高智商,具体多高,没有测过,有一点佐证就是过目不忘。
早熟,五岁就上了小学一年。即便负担重,生活压力大,他的成绩也一直很好,每次考试都是六十分,每一科都是如此,从小学到大学,可惜却总被孤立。
他的梦想就是当个有钱人,让爷爷下半辈子幸福。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想填北大,后来又改了传媒播音主持,他觉得对于草根,也许挣钱最快的就是明星,可惜因为外在因素,表演系不要他,没办法只能改学播音主持专业。
天不遂人愿,还没等到有能力孝顺爷爷,爷爷就走了!那天他在坟前整整坐了一宿,哭了一宿。
大学四年,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总算混了下来,大四去了一家电台实习,五个实习生,有一个转正名额,可惜不是他。接下来的一年里,就是找工作,打零工。
突然的一天,他去给一个婚礼串场主持,晚上结束的时候喝了点酒,走过一个酒吧胡同,有个女孩应该是喝多了,有点神志不清,被两个男的架着往车里按,女的在拼命的反抗挣扎,还是被按了进去,手被划出了血,手机也掉在了地上,那两个黑衣男人根本没有理会,踩着手机就要关门。
吴桐一个箭步,按在了车门上。伸手把女孩顺势拽了出来。
“喂喂喂,醒醒,你和这两个人认识吗?”
可惜他还没有说出第二句话,就觉得腹部一痛,一把刀扎在了肚子上,刀把还在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衣男子手里握着,接着又是三下,吴桐捂着肚子倒了下去,地上全是血。他看见远处有辆警车闪烁着向这条路开过来,从昏黄的酒吧中也走出几个醉汉。
两个黑衣人也没有再管那个女孩,急忙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吴桐望着夜空思绪缥缈,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妈妈,还有爸爸,爸爸的样貌就像刻在脑子里面一样清晰,吴桐眼皮越来越沉……再也无力睁开。
食指上有一个光圈无人可见的闪烁了一下。
咚咚咚
咚咚咚
“开门开门,房租都两个月没交了,咋的?想一直赖着啊!”
吴桐被咚咚敲门声吵醒了,慢慢睁开眼睛,却把自己吓了一跳,什么状况?我怎么在出租屋里,我不是死了吗?难道是做了一个长梦?
顺势把手机摸了过来,五月八日,周日,早上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