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姐的意思,论出身,林佑天于我而言也并非是良配。
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这一世的荣宠皆系在了他父亲的眼里。
况且夺嫡一事本就凶险,就算我肯,慕容氏也不愿卷入皇族的纷争里。
我知道林佑天会夺嫡的,正是我可以一眼侦破他藏在心底的野心,才会劝慰他一定不要悔婚。
有谁能甘心看着别人占着属于自己的一切呢?
“况且仁孜王已有三房侍妾,只怕你真的嫁过去也不过是个侧妃罢了,毕竟正妃的位置只能是南宫家的嫡女,否则南宫将军凭什么苦心孤诣的夺权?”
我委屈的捂着鼻子说:阿姐我晓得轻重。
阿姐怕我不清醒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那三房侍妾各有千秋,最得宠的孙氏是奴籍出身,每每殿下回王府必定召幸,还有外邦的贺兰氏可是贺兰族第一美人,入王府短短几十年就诞下了一女,另一个呢?可厉害了,是南宫家的庶女南宫明月,如今已经是侧妃了。
我心内更难受了,整个人险些哭出声,望族的公子们有姬妾们是常有的事,我从未奢望我日后的夫君只有我一人,可是如今听见仁孜王那三房姬妾,我却忍不住伤心,整个人抖了又抖。
我正色道:为何仁孜王会如此宠幸孙氏?
阿姐嗤笑道:听闻孙氏是从小照顾仁孜王的宫女,自小的情分。
我眸子一沉,心里对林佑天燃起的那丝情愫也拼命的压了下去。
阿姐察觉我的沉闷,她安慰道:你无非是他万花丛中的一抹亮色,你要趁早明白,对于男子而言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我叹息道:他是仁孜王,他的婚事总是作不得主的,我不怨他。
或许孙氏是在他最低沉的时候陪着他的青梅,南宫明月是南宫家为了稳居地位而派来制衡的一枚棋子,那位贺兰氏可是外邦女子,他一直在仙山修行,怎会轻易踏足贺兰族呢?无非是他父皇丢给他的一枚可有可无的贡女。
“你果真对他动了心意?”
阿姐诧异我的态度,我淡然道:我还小,怎么会知道这些,无非林师兄终是对我有恩,我怎可因为他改变不了的事情迁怒于他。
阿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我也是沉闷的歪在那,尽量不让自己更加失态。
忽然门口有身影,只见一个女官说:微臣乃南宫贵妃身旁的乐音,不知郡主可否移步雅馨苑?
雅馨苑正是南宫贵妃在寒山休息的别院,阿姐对着我摇摇头,我却不以为然的小声告诉她:终是逃不掉,况且南宫贵妃是被仁孜王喊了过来,我若不去岂不是失礼?
阿姐犹豫片刻,不知如何劝阻我,也只能对着我无奈的点点头。
“灵儿夜深露重,你添一件披风吧。”
我点了点头,随手拎起阿姐的披风,便跟随在乐音女官的身后。
终于走到了地方,只见雅馨苑的门并未合上,我屋子内坐着三个女子。
中间的应该就是南宫贵妃,她头戴花冠,一身紫红色的华服,五官嘛,是妖娆的那一款,她端着茶盏瞧见我来,赶忙迎了出来,我惶恐的行个礼道:见过南宫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