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凡间这17年挺苦的,对于我天上的阿爹而言就是半个月,可是对我而言就是实打实的17年,这17年,没人真的体恤过我。
今日我才发觉,燕容是懂我的。
他懂我的乖张,甚至宽恕我的背叛。
可是冷久了的心忽然被暖,并非是一件好事。
我失神落魄的跪坐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我平复了很久我的心情,终于我哽着语调说;阿容,我不配。
燕容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他轻轻的说;你欠我的,就一辈子还。
“怎么还?”
“罚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步都不许离开。”
我来不及说话,只觉得燕容的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
那是我第一次动情,我感觉一根丝从我的元神里生根发了芽。
接下来那几年,我和燕容回了岭南,岭南不如帝都繁华,却宁静又安逸。
我始终无子,即使燕家长辈逼着燕容纳妾,他都不答应。
我已经彻彻底底的爱上了他,我告诉同修,即使回去散尽修为我也认了。
他们问我,为了一个凡人值得吗?
我捏着手里的绣花针,捧着燕容习武裂开的衣衫重重的点点头。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燕容待我那么好,我舍不得,我也不想离开他。
可是宁静的日子只持续了五年,五年后予润召燕容和我回帝都。
那时,我的长姐宋玉斐已经身居妃位了,赵氏也复位成了贵妃,已然为予润诞下了皇长子。
予润为燕容加官进爵,还破例诰封我为命妇。
那年我才22岁。
世人长叹,燕将军和夫人宋氏最是琴瑟和鸣。
我们是备受瞩目的恩爱眷侣,也是予润最忌惮的众矢之的。
帝都的祖宅内,我不安的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燕容,明日予润召他入宫,我心里五味杂陈。
“阿容,明日你见到陛下可要谨言慎行。”
燕容不假思索的说;我燕家满门忠烈,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陛下,娘子不必担忧。
我冷哼着说不担心,可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我时而劝自己,予润心里并没有我,也不会因为我对燕家怎么样。
我时而劝燕容,迫不得已你就卸甲归田吧,反正我们在岭南有自己的田地,这些年攒下来的饷银也足够衣食无忧。
可是燕容第二日进宫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是我第一次求见宋玉斐,她如今已经是德妃了。
我本来不想求宋慈的,可是宋慈这个老东西对我是闭门不见。
我的请奏很快就传到了宫中,德妃娘娘很快的就召我入宫了。
德妃的明月宫内,我穿着命妇的朝服规规矩矩的跪在殿内。
婢女们都很识相的退下了,可是我没等来德妃,等来的却是予润
我并不诧异,只是面色如常的跪在予润的面前。
他说;一晃数年,燕夫人沉稳了许多。
他的语气略带感慨,也略带嘲讽。
我早就下好了决心,我并没哭哭啼啼,予润见惯了我过去谄媚讨好的模样,今日这般不卑不亢倒是第一次瞧见。
“臣妇和燕家时刻感念陛下的仁德,求陛下放燕容一条生路。”
我虽然补习读书,可是一些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燕家时代功勋,予润又是少年君王,说不忌惮那是假的。
予润只是惬意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