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枝斟酌着手中的赠礼,忽然一声招呼断送了他想要把礼物送出去的念头。
“天黑了,还没下山?”
“忘记时间了……”
昆仑淡淡的笑了一下:“这里雪大,容易截住山路,你这样单薄的身体,会死。”
三无枝颇为神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上面的衣服已经因为出汗而结了冰渣,他笑道:“我虽然是肉体凡胎,但是我的体质天生就比常人好。”
昆仑极轻的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是我冒犯了——不如来庐里喝点酒吧,可以暖身子。”
三无枝看着收拾好的行囊,简单的搓搓手,拍拍衣服,小跑着跟上了漫步的昆仑。
一杯热酒,一壶热茶,桌上还有一些干掉的花瓣,无名的浅红色小果实。
“这不是山下的红梅吗。”
“山下的红梅?”
“您不知道,看来是不经常出去走动,这种红梅生长在冬季,就像是寒梅,但是这些果子是可以吃的,味道甜脆。”
昆仑放下茶杯,捏了一颗就要送进嘴里,却被三无枝拦下了,他笑道:“都蔫了,不能吃了,如果您想尝尝,一会儿下山您和我去一趟?”
“可。”
“您是不是没下过山?”
“他们离不开我,我不能走。”
三无枝斟酌着又问:“这里还有其他神仙吗?”
“这里就有我一个——但是现在还有一只螭龙跟着我解闷。”
冰蓝色的小龙钻出昆仑的袖口,追逐着一颗龙珠,他凑近三无枝又空翻远离,像是挑逗一个小孩子,昆仑招招手,螭龙飘回了昆仑的身边,紧紧抱着龙珠。
“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
螭龙朝三无枝不是很友好的龇牙咧嘴,被昆仑轻轻弹了小脑袋,他喝了口茶水,问:“你不留下来吗?”
“留下?不,我不留下……我得赶在天亮前回去。”
“那位大人急需这把武器?”
“这倒不是。”三无枝放下杯子简单的笑了一下:“可能是我比较着急吧,我有些心急了……大人他第一次委托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那时候是师傅主持锻造,现在啊……”
三无枝释然的举起酒杯,对着落地的拱形门一举:“也许他没有忘记我呢……”
昆仑淡淡的笑了笑:“嗯。”
“差不多了,我也该启程了,这杯酒……我日后再还吧!”
“让她陪你下山。”
螭龙蛮不情愿的飘忽着,三无枝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嘲讽,一种……嫌弃。
“不可胡闹。”
螭龙飞回昆仑身边,转了几圈就飘悠悠的飞出了屋子。
“如果有红梅,就让他带回来给我吧,也许下次我会下山瞧瞧,瞧瞧你呢。”
三无枝看着昆仑的脸,突然心里就有了一种温暖但刺痛的感觉,他摸摸鼻子,笑着走了。
你还会做梦吗?
虽然多姿多变,但是终究是你脑子里的。
你……还会做梦吗?
“醒了?”
资浥铭睁睁眼睛,从满地的雨水中爬起来,他抹了一把挡住眼睛的湿头发,有些懵的看着举着伞站在一旁的谢必安。
“你受了伤。”
“我受了伤?”
谢必安把资浥铭扶起来,把伞向他倾斜一下,声音轻轻的似乎是在阐述:“值班的无常告诉我,你一个人跌倒在这条巷子里,雨水冲走了许多血。
“你又去做什么了?”
资浥铭看了看四周,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