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素看着酒杯,眼睛渐渐的潮红。
一只素手缓缓的抬起,从江雪的脸颊划过,眼底的那抹慈祥已如决堤洪水。
“娘,回来就好。”江雪的手微微发抖,母女二人十指紧扣。
江城子喉结滚动,默默低头。
朱由锦举起酒杯,“叔,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
江城子抬头,看到了朱由锦意味深长的目光,没说话,一口干了大半杯,然后就呛到了,剧烈的咳嗽。
江雪忙不迭的过去给江城子拍打后背,萧素素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眼角有两颗清泪滑落。
剧烈的痛处从腹部传了过来,萧素素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嘴角溢出来鲜血。
“娘,你怎么了。”江雪放开了江城子,跑过去抱起来了母亲使劲的摇晃。
“娘被秦远山下了毒……
娘回来就是让你别误会你爹,他是好人……”
萧素素努力的想要最后抚摸一下女儿的脸。
抬到了一半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一口血咳出来,萧素素回光返照,多少有了些精神。
努力的看向朱由锦。
朱由锦坐在原地没动。
“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江雪的嘴角抽了抽,低下了头。
萧素素死了。
江城子跪在她的灵堂前面三天三夜。
任凭谁说什么他都不会去。
头七那天,萧素素的坟头上插着引魂幡,四周有好多烧的一半的纸钱。
江城子叹了口气,对江雪说,“你先走,回去让厨子做几个菜,然后把肖剑,三长老请过来,这几天他们累坏了。”
江雪嗯了一声,乖巧的走了。
朱由锦发现,江雪好像和以前也不一样了,大小姐的脾气一点都没有了。
风吹过,引魂幡上面的纸哗啦啦的响。
“那天晚上是你……”江城子没有看朱由锦,把贴身的玉佩摘下来按进了土里。
“其实,她不用死。”朱由锦没接茬,淡淡的道。
“死与不死都一样,她都在。”
江城子转身下山。
白雪皑皑,孤坟冷寂。
长生殿后院,厨子开始炒菜做饭,饭菜的香味冲淡了连日来的悲伤与紧张。
江雪安排完了以后,拎着一个食盒去了执事堂。
秦城一直被关在这里。
这几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秦城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他爹秦远山囚禁她娘,这件事他不知道,傻子都不相信。
还有,他说朱由锦他娘勾搭他父亲,从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来说根本不可能,所以,她上当了。
秦城被关在执事堂地字号的一个房间里。
没有暖炉,没有仆人,没有床,没有衣服,没有吃的,没有药品。
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秦城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从窗户缝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全身的疼痛并没有减轻的迹象。
如果这样下去,即便是没死在朱由锦的手上,也活不过冬天。
房门口传来了执事堂弟子的声音,“大小姐您来了。”
秦城苦笑。
江雪依旧是大小姐,他已经成了阶下囚。
房门被推开,江雪把手里面的东西放了下来。
秦城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支撑着爬起来,“快,快点给我……”
江雪脸色冷淡。
“我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