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低落,浮现。
他记起了一个少年。
那一年,北境大乱,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没有一句是好的。
梁家上下一商量,便打算放弃这一处产业直接离开这里。
而就在全家商量好的时候,一个穿着邋遢的少年兵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门前,说前线想要一些粮食和御寒的衣物。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看其年幼,稍微哄骗两句便一把火将其烧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只有此刻林彻提起那个夜晚,他才再次想起那个少年兵蛋子。
“你……,你……”梁鸿煊指着林彻,满脸的震惊。
林彻猛然起身,前跨两步便来到梁鸿煊身前,盯着对方的眼睛,阴恻恻的说道:“梁鸿煊,怎么?当时没烧死我,你很失望?”
轰!
此话一出,如一声霹雳轰在众人心头。
唰唰唰!
武威侯府的人,瞬间拔出武器,满屋都是萧杀之气。
而梁鸿煊如此近的距离,被厉声呵斥,瞬间吓的倒退数步,一个踉跄便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但一双眼睛仍然盯着林彻,难以遏制的震惊。
口中连连呢喃:“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活下来的,明明……”
他们明明在饭中下了药,怎么可能在大火之中活下来。
这些便是他没有说出的话。
“梁鸿煊,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看来老天并非站在你那一边。”林彻嘴角上扬,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他找了梁鸿煊许久,虽然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人叫做梁鸿煊。
当来到沿海三城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件事放弃了,也可以说时间这么长,始终没有结果而慢慢有些遗忘了。
可今天,当看见这熟悉的面孔,曾经的种种再次浮现在眼前。
“不可能,绝不可能。”梁鸿煊仍然不可相信,口
中依然说着。
林彻冷笑不语。
两名守卫一把将梁鸿煊给拉了回来。
仍在了地上,正好与刚刚晕倒的梁兴,距离不远。
梁鸿煊再次问道:“你是侯爷,怎么可能是那个人,你一定是想借着法骗我。”
一个是侯爷,一个是邋遢的兵蛋子。
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当时,那兵蛋子,又肥又松的裤子,一个大大的帽子。
与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看来,你对我的过去不算是清楚啊。”林彻盯着梁鸿煊,又继续说道:“林某便是出自北境,侥幸在那场火灾中存活下来,坐到了此刻这个位置。”
林彻始终没有问,为什么要放火,为什么要烧死他。
他们在前线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的安全,不愿意帮助也不必在临走时,放一把火把他烧死吧。
他没有问,此刻这些也已经不重要。
梁鸿煊一把抱住林彻的大腿,求饶说道:“侯爷,我错了,当时是我脑子坏了,做出了蠢事,您放我一码吧,我梁家以后一定以您马首是瞻。”
砰!
林彻一脚将他踹开。
冷声说道:“债终究是需要还的,无论是现在欠下的,还是曾经欠下的。”
“而你,梁鸿煊欠我的,就必须用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