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着韩总用那近乎恳求语气说的话,张若愚回蹭了她几下,低语道:“死?这辈子都不可能死。”
为了给韩总吃定心丸,张哥无脑装逼:“能让我死的,还没出生。”
韩总喜欢口无遮拦的张哥。
却又对今晚的事,耿耿于怀。
本来她挺冷静的,也挺相信张哥。
可赵长英不停跟她聊微信,把墙内局势描绘得水深火热,还说什么就算她在墙里,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稍微得瑟下,都有可能被一帮老狐狸上嘴脸,算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怎么吓人怎么说,怎么危言耸听怎么来,说到最后,赵长英甚至反复强调,墙里老有人离奇失踪,暴毙于诡谲的凌晨两点半。
老爸的二婚妻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不可能她看自己嫁的比她好,婚姻生活比她幸福,就心生嫉妒,故意挑拨离间吧?
叮咚。
韩总收到一条微信,是赵长英发来的。
“小张回来了吗?我就跟你交个实底吧,他天亮前回不来,你铁定当寡妇。”
赵长英又发了一条:“墙里什么环境,你还能有我懂?一百个人能站出九十九个派系,我平时都不敢跟人大声讲话。小张今晚在那闹事,还就因为你被人上嘴脸这点小事,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在滨海那乡下地方装装就算了,还上瘾了?来燕京也这么能跳?”
“我把话放在这儿,你迟早找我要通行证进去给他收尸。”
韩总扭扭捏捏,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跟张哥分享赵长英这番语重心长的话。
歪头看了眼张哥,试探道:“张哥,我听好多人说,墙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小心跑错地方进错门,就有可能是杀头的大罪…”
“赵长英改名叫好多人了?”张若愚脱了衬衫,露出精壮的身躯,荷尔蒙爆炸。
两场“高手对决”,令他后背有点潮。
“啊?”韩总被识破诡计,有点尴尬。“她只是其中一个啦。”
“你跟小赵说下,没事少打听领导家的事。在墙里,她不敢说的话,我敢,她不敢做的事,我也敢。”
“她在里面遵守规矩,如履薄冰。我不一样,在里面,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让她少在那贩卖恐慌。”
韩总把张哥的原话编辑成文字发过去,赵长英当场破防。
华盛顿一家高级餐厅。
破天荒穿了一身名媛长裙的赵长英化了精致的妆,手里摇晃着够她一个月工资的红酒,把手机丢给韩老魔,怒不可遏:“看你女儿跟我说的什么!?”
“我怕她当寡妇,她话里话外嫌我多管闲事,还拿姓张的压我,敲打我别管领导夫人的事。”
赵长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干掉了手中的红酒。
韩老魔咧嘴看完微信,玩味道:“其实我趁你出差的时候,也偷偷进去过几次。”
“嗯?”赵长英皱眉。
“你说的也合理,不算危言耸听。”韩老魔抿了一口红酒,很有伦敦绅士风姿。“不过有些事嘛,得见仁见智,就像这家一顿饭能吃掉你一年工资的昂贵餐厅,你要是一个人来,当然唯唯诺诺,这不敢点,那不敢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我就不一样了。我哪次来不包场?哪次不是只吃贵的,不吃对的?”
“站在什么位置,当然就说什么话。人小张级别比你高,路子你比野,势力比你大,你有关系,有靠山,他自己就是关系,就是靠山。”
“其实…”韩老魔咧嘴笑道。“我很欣赏他说的那句我的规矩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