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
昏暗的酒店房间里,只有两人精疲力竭后,彼此起伏的粗重呼吸声。
温桔埋在顾允怀里,软软的发烫面颊蹭着他的胸口,恋人长久有力的心跳环绕在耳边。
咚,咚,咚。
“我以后不会经常来县上了。”
少女坐直了身子背对顾允,望向窗外夜空中的一弯圆月,平缓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
顾允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你说呢?”
温桔低下头,简单反问了一声,声音低沉了不少。
但这一声吸引到了顾允的注意力,他这才发现,少女的双肩正在微微颤抖,一滴又一滴眼泪,正断线珍珠一样往下掉,掉在她紧攥的双手之间。
“宝宝,你怎么哭了啊?”
顾允心里一紧,跟着起身抱住她的肩膀。
“别叫我宝宝,谁知道你除了我,还有几个宝宝。”
温桔扭头躲开他的双手,鼻音满满。
“怎么了啊,为什么哭呀?”
顾允这下有些心慌,连忙下了床蹲在温桔面前,伸手去擦她默默流下的眼泪。
温桔缓缓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望了他一眼。
顾允正想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换了个位置,抓住了他一边手臂,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呜......”
一声痛呼被硬生生咽了下去,顾允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痛楚,感觉着坚硬的牙齿正在往他的小臂上施加着没有多少保留的力量。
牙齿几乎切开胳膊上粗糙的皮,顾允硬咬牙忍着,生生忍出了一头细汗。
足足有一分多钟,温桔牙上的劲儿才松了,她呜咽着将柔软的嘴唇印下,轻轻吻着自己留下的牙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疼,小小的舌头轻轻在上面划动着。
爱是什么?
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爱是一颗想要独占的心,却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欲言又止。
“疼吗?”
温桔松开手,向后退到了床沿,没有道歉,只是不带什么愧疚地小声问。
“还好,有那么点。”
顾允没低头,只是轻轻抚摸着胳膊上的牙印,“没想到你这一口还挺重。”
“破皮了吗?”
她眨了眨眼,轻声说,“我没尝到血味儿,应该没破吧。”
“嗯,没破,就是有点紫。”
温桔沉默地望着他手臂上的牙印,胸口起伏的速度渐渐归于平缓。
“顾允,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行为很过分吗?”
当事人在思考中,还没来得及回话,温桔抿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你和另外一个女人还穿着情侣装,你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跑来邀请我一起吃饭?”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要向你正宫娘娘行礼的偏妃吗?”
窗外摇曳的月光中,温桔白皙中泛着一丝嫣红的背影,在微茫光线中显得那么笔直,那么不容置喙。
大意了。
顾允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已经百般思考,但还是出现了纰漏,给心细如发的少女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就算他再懂得共情,同时考虑几个人的感受也是难如登天。
“要不是看你还肯戴着我的手表一起去,估计你根本没意识到,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
“否则我当场就收拾行李回家了。”
大哭一场后,空气中有些寒冷,温桔湿润的眼睛望着他,拽了拽被子,裹住自己娇美的身躯。
“上次我已经够让步了,今天她回去之后应该也能想明白,我不只是你的女同事,非要说什么身份,我们都是一样的,别再来摆什么架子压我。”
温桔轻轻甩了下头,碎发听话地跑到同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