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赵午第惊恐的大叫,连带着裆下流出一摊水渍,侵染了丝绸汉袍。
周围,他的门客幕僚在顷刻之间全部倒在血泊中。
赵午第看到这一幕,心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不自觉的磕头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刺史的长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籍若侯产似笑非笑,用生硬的汉话说道:“我要开城门呢?”
赵午第瞪大眼睛。
开城门?你要攻定襄城?
我若开了,那便是定襄的千古罪人啊!
嗖!
籍若侯产手中的长矛甩到赵午第面前,他颤抖的更加厉害,磕磕巴巴的道:“好好好!只要不杀我,都行,我都答应您。”
籍若侯产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匈奴人将他捆绑上马。
中午。
入夏之后,定襄开始热了起来,太阳炙烤着这座边塞小城。
定襄城门前。
赵午第骑着马匹,他身后还跟着五十名骑士,一行人朝定襄南城飞驰而来。
“开城门!我是赵午第!”
赵午第大吼。
在上午的时候,定襄南城的守门士卒已经将赵午第出城的消息告知赵刺史,赵刺史怒不可遏。
此时赵午第归来,守门士卒没有任何疑心,将城门打开。
五十余骑疯狂朝定襄城门冲来。
在进入定襄城后,他们从怀中亮出了弯刀。
噗嗤!
“不好!匈奴人!”
“快关……噗嗤!”
鲜血在士卒们脖颈中喷溅。
而后就听到大地震颤声在南门外响起。
轰隆隆!
如雷鸣一般的声音在这片方圆之地响起,马匹踏起一阵阵灰尘,压根看不出对方究竟多少人。
如洪水一般的匈奴人,一股脑全部涌入定襄城内。
“快去军营,快去军营!”
“胡奴杀进来了!”
有士卒高呼。
其实只要定襄城门紧闭,匈奴人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进来。
城内的三千士卒,已经足够挡住匈奴人的攻城。
可他们从未想过这种情况,城门被自家人打开了!
午时。
赵午第惶恐的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刺史府。
“爹……”
赵午第哭丧着脸跪在赵刺史面前。
“孩儿惹祸了,呜呜呜。”
赵午第心胸极其狭隘,在外人面前总保持强势和狠辣,但赵刺史最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骨子里面是懦弱,欺软怕硬的懦弱。
但这是赵刺史唯一的儿子,赵家的未来啊!
赵刺史哼了一声,怒道:“谁让你出城的?”
赵午第哭喊道:“错了,孩儿错了。”
赵刺史见他一副惶恐的表情,也不忍在继续责骂:“成了,屁大的事,回去吧。”
赵午第:“不是爹……我,孩儿,孩儿把匈奴人带进来了。”
赵刺史手中端着的茶盏猛地衰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他倏地站起,眼前一黑,有重重坐在胡凳上,不敢置信的惊呼:“你说什么?!!”
赵午第:“爹……我把匈奴人带进来了……好多匈奴人……孩儿怕……我若不这么做,他们就要杀了我,爹,我不想死,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