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山路的尽头,绿树掩盖之下,是一座精致气派的小洋楼。隔着雕花铁门,我见到院子里有位年轻的少妇在摆动着花草。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啊,是咯咯笑着围着母亲跑来跑去,场面很温馨,我心里呀,却升起了一丝荒凉。
真的换主人了,曾经的那些回忆和回忆里那个娇俏的女孩儿再也回不来了。
这里呀,曾经就是高婷婷的家,高婷婷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
和我相同,年纪从八九岁到 16 岁,我和她呀,几乎是一同长大的。在双方父母的有意撮合下,
两家就成了默认的亲家,只等两个孩子长大了便定亲。
在这样的氛围里,我对婷婷的感觉渐渐从玩儿伴儿变成了有些拘谨和羞涩,到了我们十五六岁的时候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再来高家玩耍了。可是婷婷啊,却拉着我的手叫我晨哥哥。
我常常啊,
就觉得那十分的幸福。16 岁那年,这一切的美好伽然而止。
婷婷啊,突发了急性的白血病,
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我眼见着婷婷从活泼伶俐变成了苍白柔弱再温暖的光,照到她的脸上都泛出冰冷的白。
我努力的想说出什么话去安慰她,婷婷倒是先笑了。
说陈哥哥没事儿的,我父母啊,说我哥哥的骨髓可以治好我呢,他去和爷爷商量了。过不了多久,
我就能和你一起去玩了。
高家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婷婷有个哥哥叫高修远,比我们大上近十岁,是高家产业的接班人。
高家的爷爷虽然那不像明面上管理公司了,可仍然是一言九鼎。
老太爷高家父母对高爷爷很是敬畏。
平常啊,我见了不演狗笑的高爷爷,
我总觉得他平易近人。婷婷自小受着父母和哥哥的疼爱,既然有办法治疗,那必然就会没事儿的,我心下呀,
就轻松了些,也跟着婷婷笑了起来。可是啊,不过十几天的功夫,我再见到婷婷婷的活力就不见了,
她斜倚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我进门他也没有回头,婷婷的母亲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让我陪她说说话。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呢,我看到高妈妈哭了。婷婷仍然是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了尖细的手指,
在玻璃窗摸着阳光的斑点,
滴滴的对我说。陈哥哥,我又死了。爷爷不许哥哥做那个手术。他说他会影响哥哥的身体。
高家只有这一根独苗,将来呀,有传宗接代的任务,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去冒险。我是个女孩子,
好处。吃好穿的,过了十几年,高姐对得起我了,得了这病啊,
救了我的命。陈哥哥。我害怕呀。后来婷婷死了,那个记忆中喜欢玩闹撒娇的女孩变成了照片上的一块色彩,
越来越淡。
无论我怎样苦留,都随着时光慢慢消散了。听说呀,高家哥哥结了婚,
三年无子女,高家爷爷大怒,逼着离了婚再娶,仍然是没有子女。听说呀,
高家的生意不顺,子思不严,高爷爷呀,找了人去算了算原因,说是高婷婷有怨气闹腾的,
高家不安宁。这高爷爷狠了狠心,开了这高婷婷的棺木,尸骨倒置,又钉了长铁钉,治了什么镇魂转运的风水局。
我怒火攻心呐,想要找那个狠心的高爷爷闹一场,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待亲孙女婷婷。
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
我父亲拦不住我,给了我一个耳光。按住我说呀,儿子,你是什么身份?
你去管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