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推着走也行啊,这边都是校区,您还敢卖力蹬。”
身后,沈红衣默默看着这一切,已经哭成泪人,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
干巴老头畏惧不已,赶紧伸手摸向裤兜,掏出一把毛票子,“我…我只有这些钱,您看……”
在贫困年代里,许多穷苦人民把卖血视作一种快速致富的手段。
背后涉及的是一场“血浆经济”。
闻讯,几名白大褂也抢着脚跑过来。
“行行,你抱过来。”
护士说罢,隔着窗口递过来四张大团结。
医生建议先挂点药水,把外伤处理一下,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索性只好接过,没打算带出去,寻思沈姑娘的医药费还没付,头也不回走向不远的财会窗口。
他用酒精棉摁着针孔,正准备起身时,护士喊住他,“诶,你等等呀,钱不要了。”
姑娘脑壳探到门外,左右打量,眼神定格住,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行!”
护士看他一眼后,当着他的面,用酒精炉对针头进行消毒。
“医生!医生!”
李建昆怔了怔,“我是献血。”
这无疑是时代的悲哀。
与此同时,他想起一本书,莫言老师……哦不,老余的《许三观卖血记》。
“是用的新针头吧?”
只是,学长人呢?
姑娘扫了扫缠着白纱布的几处擦伤,感觉疼!但并非生理上的疼,而是心疼。
“还是找医生看看,大意不得!”
等李建昆回到病房时,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惊喜道:“诶!红衣你醒了。”
“小伙子你先别急,自行车撞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布满血丝,戾气冲天!
波及得姑娘整个心头都在震荡。
伸手一抹,好家伙,又来!
“嗯?”
这便坐下,抬起胳膊。
窗口内坐着两名护士。
血液中能分离出一种在医疗上拥有广泛用途的昂高药剂——白蛋白。
“有体检证明吗?没有的话要先抽一管检验。”
静坐整个下午,这一起身,李建昆感觉鼻尖一热。
这个李建昆还真有,只是两年多前的,上大学时做的。他一直夹在学生证里头,拿出来给护士瞅瞅,居然管用。
这显然是即将苏醒的征兆。
“滚!”
他寻思,先让卫生所的医生看看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先稳定一下,再转去距离更远的大医院。
“学长,我没事。”
天哪!
干巴老头如同被无形的怒火击中,蹭蹭后退几步。
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消失,耳边只剩风声。
姑娘咬咬牙,从床上爬起,举高高还剩一半的吊针瓶,摸索到房门口,想要找找学长或者医生。
看到李学长交完钱,欲要转身时,姑娘立马退到病房里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带上房门。
她看见学长站在采血窗口前面,左手摁着右手手背,并反手从窗口里伸出的手上,接过几张大团结。
老虎洞卫生所。
“被车撞了!”
小卫生所住院的人反倒不多,病房里另一张床铺空着,此时房间内最大的动静,是缓缓滴落的点滴药水。
狂奔向稍远一丢丢的老虎洞卫生所。
李建昆也是走近后才发现,大惊失色,“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