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当事人最淡定。
小王自己都懵了,这就……过了?
我完全是在尽人事听天命啊。
其中牵扯的事太多,李建昆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一个源头:
当年村里老会计走了,要选个新会计。
大队小队都有牛,恰好要人放。
“啥啥,我二哥考上大学了?”
即便他可能并不需要这样的教导。
加上他亲大哥是支书,在大队向来一言九鼎。
“儿砸。”
显然不认为他是个管钱粮的料。
还时常忘记吃早饭。
“咿呀,你小子走什么运,还真过了!”
李家仨母女,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黑旋风回了。
李兰抬头看向冲进门的丈夫,问:“咋了?”
至于李贵飞。
大伯有一定私心,但这件事没做错。
要知道,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代,硝烟味尚未散尽,枪炮声依然能听见。
在他们清溪甸,有两大姓氏,李姓和王姓。
这孩子似不似sa了?
“乖儿子,来来,起来,要实在不行,咱就不学了,也不是非要上大学当干部……”
漂亮!
“大哥,就在这吃饭吧。”
都挺诧异。
胡玉英特地冲了杯麦乳精,家里没茶叶。
“可最后能录取几个呢?
“有人跟我说,不会超过50个。”
50?
没人比大伯更了解这个弟弟。
“嫌我吵是吧,你不出来吃饭,看我吵不死你!”
“哈哈,好事啊,山河那个高考初试,通过了!”
大学生……哎,还是不太敢想啊。
也怪李贵义那狗东西,没事瞎激励个啥?
老子养了你这么些年,正能干活的年纪,就想把身体折腾垮了,让我继续养啊?
谁家都想吃饱穿暖一点。
副支书姓王,辈分贼高,年事也高,基本不管事。
“妈,你别动,我在体会万有引力呢。”
李贵义是长子。
轰!
“过了?”
李兰:“……”
斜睨他走出篱笆院,贵飞懒汉又活了。
——
房间里乱糟糟的,床像个猪窝,书本翻乱着随意丢弃。
地上顶好的白面草稿纸,撒得到处都是,有些还带形状,像个球、卷筒、麻花……
臭小子又没吃?
李建昆真是服了他,出来三下五除二咕噜完一碗粥,原路返回,封门,继续。
“呀!这孩子,大冷天的,你趴地上干嘛?”
会计相当于军师,各项经济核算和粮油分配,全由会计把持。
“大伯,你找我?”这货适时喊人。
“……”
——
12月份,望海的天就没见个晴。
记忆中,大伯有些年没来过他家。
李建昆认真点头。
彼时农村真正读过书的没几个。
长此以往,指不定要闹出大问题。
贵义老汉露出一丝笑容,“建昆呢?我找他有点事。”
天都变了,李建昆的活儿没变。
屋里,胡玉英听到动静,迎出来,看清来人后,怔了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