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濑被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布条封住了嘴巴, 荼毘边捆住她边从另一道小巷中闪进去,他的动作间有种特别的迅速, 很快她连看都看不见, 再接触到光亮时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避免阳光的直射, 这一下视线偏离直接对上荼毘的腰腹处。
凝固的鲜血和明显的伤口。
他受伤了。
荼毘走进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内,随手将花濑扔到一边, 坐下来开始休息。
花濑两只手腕的关节已经被卸了, 不能自如地将嘴上缠着的东西解下来, 虽然双腿还是完好能够发动个性, 但不知为何,她看着荼毘这幅随意放任她的样子, 就觉得任何随便的轻举妄动可能都是没有生机的徒劳无功。
如果荼毘和敌联合是一伙的, 那么她被抓尚且有理由。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她和荼毘没什么过节,顶多是差点被杀和杀人未遂的关系。
可惜没有询问的机会。
荼毘娴熟利落地处理着伤口,当着花濑的面也不避讳很是大大方方地把衣服脱了上药, 然后发现花濑对此毫无反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动于衷。直到荼毘那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花濑才稍感抱歉地别开了目光。
身材不错, 伤得很重。
花濑开始发呆,脑子里尽可能试图寻找来时路线的蛛丝马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荼毘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将她嘴上的束缚撕下去。动作不温柔, 也没有刻意地残暴。
“有事情想问我?”
花濑安静地点头, 额上都是细密的汗液,全是被疼出来的:“先生,你为什么要抓我?”
离近了看,才发现荼毘的眸色和轰的左瞳孔很像,专注盯着人时就如同倒映了一湖的夜色:“好问题。”
他轻嗤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花濑不敢继续追问,她觉得这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荼毘却看她一眼,似乎带了点笑,莫名其妙的:“很镇定,不喊么?”
“没喊完就会被杀了吧。”
花濑兴致索然地答,她独自被绑架就还好,没什么情绪起伏,只要对方不是现在就要杀她,姑且还能一直平稳到死前。
那么她就要拼死一搏了。
荼毘这下倒觉得她有趣。
他做事向来随心,虽说在大众眼里是不折不扣的坏人,实际上却压根没犯过几起事件,因此上次就算被带去警局也心知肚明查不出什么案底,很容易就能钻空子脱身,但是却突然不想那么干。非要问为什么,那也只能说是“想这么做了”而已。
这就是他在外的准则。
于是他无聊地掐着花濑的脸又打量了一圈,神色平静地好像是在买菜,浸透着一股让花濑看不懂的挑剔和冷淡:“乖一点最好,我现在没空管你。”
“不怕我跑么?”
荼毘微微一哂:“能让你问出这种问题,你觉得呢?”
花濑不说话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花濑基本保持着最开始那个姿势没有变过,荼毘途中几次处理伤口,看得出来还是有些棘手。等他终于彻底停下来,花濑语气平平地问:“请问我能喝水吗?”
“随便。”
荼毘开了罐啤酒。
花濑默默地看着他,微微抬起被卸掉的双手:“抱歉,我有点不方便。”
荼毘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她。
花濑和他对视着。
她发现这人不准备杀人或者干什么的时候,相对就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我真的渴,先生。”
花濑诚恳地重复着。
荼毘单手撑在台子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过来。”
荼毘终于开口,像招呼一只小狗一样喊她。
花濑走过去,她气质偏沉静,垂眸敛目时尤其明显,乖巧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