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您也觉得是北狄所为?”龙一问道。
赵却摇头,“扎尔扎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安危,劫走沐清溪是给他自己找麻烦,他没这么蠢。”
“不是扎尔扎会是谁?”
赵却不再回答,走出京兆尹府邸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奔霄一骑当先冲了出去。龙一等人连忙跟上,看其去向竟是往皇宫走。
千防万防,午时过后沐清溪被人掳走彻夜不归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不过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与此同时传播开来的还有她早先被人退婚一事。一时间侯府二小姐被人退婚又被人掳走的流言甚嚣尘上,几乎人人听了都要唏嘘一番,再叹一声可怜。叹完便各做各的去,权当是茶余饭后又添了一笔谈资。
“怎么会这样,京兆尹是怎么办事的!”杜欣气得一剪子把最心爱的一盆兰花给剪成了秃子,恨不得冲到京兆尹府去把王恒那小儿吊起来打一顿。
陈黎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沉重,“未必是京兆尹的过错,这事显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怕是清溪挡了什么人的道儿了。”否则流言怎么可能仅仅几个时辰就传遍了京城,暗中的人早就安排好了,前脚劫走沐清溪,后脚就放出风声。就算沐清溪侥幸得以平安归来,也要用名声败坏来活活逼死她。
“这下可怎么办?侯爷,你再多派点人去找,姐姐和姐夫就剩这么点骨血,清溪若有个万一,九泉之下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
陈黎拍拍自家夫人,“我这就去。”话虽这么说,可陈黎心底沉甸甸的并无什么把握,府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时间拖得越久,沐清溪就越危险。
城外官道上远远行着一队商旅,队伍中一辆马车,七辆货车,后边跟着数个身材高大的伙计。这些人衣衫不似大梁百姓,看打扮是些东来的西域商人,趁着两国和谈边境安宁前来大梁做生意,如今满载而归。
意识恢复的时候有点懵,身边似乎有什么人在争吵,有男有女,似乎在哪听过又不甚熟悉。本要睁开的眼动了动又恢复了平静,争吵中的人并未察觉她已经醒了。
闭着眼感受身边的情况,身体摇摇晃晃,隐约能听到车轱辘的声音,骏马打着响鼻的声音,应该是在马车上。后颈很痛,像是被大力击打过,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意识渐渐回笼,沐清溪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她从宫宴上归家,途中遇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再然后便被挟持到了这里。
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她?要带她去哪儿?沐庞氏是生是死?如果活着,有没有找人来救她?
赵呢,赵知道她失踪吗?
“沐小姐,既然醒了何不睁开眼一叙?”
混乱的思绪被打断,耳边的声音粗犷而沙哑,似熟悉又分明陌生。被拆穿了她索性不再伪装,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明亮有些轻微的不适应,闭了闭眼待适应了才看清楚身边的人。
马车里除了她之外有三个人,两男一女,看面貌她并不认识。试着活动手脚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麻绳捆得紧紧的,血流不畅以致手臂和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
出声的男子“好心”地扶了她一把,沐清溪坐起来以后才发觉两颊烫的厉害,也疼的厉害定是被打肿了。下意识地皱眉,“你们是什么人?”出口的声音喑哑干涩,嗓子又干又痒。仍旧是那男子递了水囊到嘴边,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捏紧了下颌猛灌了两口。沐清溪被呛到,狼狈地呛咳,溢出的水打湿了前襟。
“景王妃不必问,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男子随口说道,“不过,赵会看上你这样的女子还真叫人意外。”
认识赵,知道她是景王妃。沐清溪脑海中飞快地筛选可能同时知道这两点尤其是后者的人,最后脑海中的一幕定格在宫宴上娜多雅那双毒舌般的眼睛,再看这面貌陌生的两男一女,心底有了点猜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