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亦是殿下要转交给小姐。”嬷嬷说着取出一封信递给沐清溪。待沐清溪接过便道,“奴婢告辞。”
“且慢,我若回信……”
“小姐,殿下说不必回信,小姐阅后自有主张。”
沐清溪本想说回信顺便带回去,却被那嬷嬷打断,只好点点头放人,自己则在满屋子奇珍异宝前展开了信。
信上寥寥数字,“怀宁侯,山东,方知弟。”
沐清溪看得云里雾里,不解其中之意。看表面意思,赵知道山东之事,也知道怀宁侯受到牵连,“山东,方知弟?”方知是山东之案首罪,他还有个弟弟?这个弟弟又跟怀宁侯有什么关系?
“小姐,不如送到怀宁侯府上?”沐清溪并没有刻意避着人,锦绣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于是提议。
沐清溪想想觉得有道理,她不明白姨父未必不明白,说不定赵就是想借她之手提醒姨父?至于原因,担心无缘无故示好姨父不肯信他?
一切只是猜测,沐清溪立刻把信封好,随信又附上几句话说明此信来历,随即把春棠和春雁召来,命她们亲自带着信回怀宁侯府走一趟。
“但愿有用。”沐清溪喃喃道,赵这个时候送这种消息,应该不是无的放矢才对。
“小姐放心,侯爷和姑奶奶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锦绣劝道。
“但愿吧。”她担心的不是性命,而是怀宁侯府的前程。
锦绣看了看地上摆开的箱子和锦盒,这么放着不成,人来人往太过扎眼了,便问:“小姐打算怎么处置这些?”
怎么处置沐清溪还没想好,可是时间不等人,越多的人知道徐氏私当御赐之物沐家就多一份危险。如果这份危险只针对二房也就罢了,偏偏天子一怒,哪里会管你是大房还是二房,万一真的出事,她和客儿还有身边这些人全都会受到牵连。若是上辈子沐家覆灭之根由真的在此,那徐氏到底私当了多少东西!
“锦绣,先把东西收好,还有那些当票,莫叫别人知道。我得想想,我得好好想想。”沐清溪按着额角,眉峰簇成一团,凹出深深的痕迹。脑袋里思绪纷纷,横冲直撞,思来想去,沐清溪叹了口气,起身取过众多锦盒中的一样,正是仿斑竹五彩花鸟文墨赏玩青玉小床。
“小姐?”锦绣见她脚步踟蹰,一时要走又一时回转,看起来十分为难地样子,“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沐清溪咬着唇,目光落在手中的青玉小床,这青玉小床是赏玩之物,长不过一臂,其上雕琢童子戏葡萄架的图样。玉是上品昆山凤凰玉的一种,这种玉玉质更为坚韧,雕琢时不易损坏。她本来是想带着一样去双鹤堂,把此事告诉沐庞氏。这件事在她能力范围之外,是她无法掌控的,如果来日沐家真的因此灭族她就是千古罪人。眼下最好的办法似乎是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沐庞氏毕竟经历了风浪,几十年沉浮走过来,就算如今年纪大了,资历却摆在那里,应该会比她更懂得如何处置……吧?
可是,如此一来,她暗地里调查徐氏和二房的事势必瞒不住,沐庞氏一旦得知她暗中调查二房,绝对会对她产生怀疑,这对她以后的行事十分不利。尤其,这件东西的来历她说不清楚。
青玉床,当票,哪家当铺?怎么知道当在哪儿?当了多少银子?什么时候发现的?哪来那么多银子赎回来……这些问题她一个都没法回答,如果编谎话的话,单是“哪来的银子”这一项就编不圆。一来她的酒铺刚刚起步,不想那么快暴露;二来,说句实在话,她的酒铺的盈余其实连这些东西里最便宜的那件都买不起……哦,算上三叔给的分红的话,大概勉勉强强能买到最便宜的那件,还是在卖家不刻意提价的前提下。
所以,沐清溪犹豫不决,就像走进了死胡同,找不到出路。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下,但是沐家的灭族之祸又时时悬在心头,像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利刃,叫人无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