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二大爷的三姑妈的舅表兄的三闺女的手帕交的表姨母就住在芳草街隔壁的黄杨街上,亲眼看着安远侯家的下人把人给抬回去的!”
“我也听说了!你们是没瞧见啊!裤子都没穿一条,那玩意儿明晃晃得晾了一宿!”
“还别说,这书生的玩意儿就是跟咱们的不一样,那个白的哟!嘿嘿嘿嘿就是看着小了点!”
“去去去!就你知道!你亲眼见过的?我可是听说,丢出来的时候那玩意儿直挺挺的还挂着汁儿呢,可见事儿还没办完就直接从床上被丢出去了!”
“世风日下,丢脸哟!”
“那安远侯府的大公子不是还中了进士的?”
“什么进士啊!”说话的人伸出三根手指头,“倒数的知道不!”
“可别说是安远侯府的大公子,本来就是个老二!想当年咱们安国公的大公子那是什么风姿气度?年纪轻轻,战功赫赫,谁不称赞?再看看现在这位‘大公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话可说的不对,应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现在的安远侯做下的风流韵事,你难道没听说过?”
“什么事?什么事?快说说!”
“嗨!这你还真不知道啊?听我跟你说……”
……
安远侯府里木槿堂里,东西摔碎的声音不停地传出,间或还有不明物体从屋子里飞出来。木槿堂里的丫鬟纷纷躲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鹌鹑躲起来。
“夫人!夫人!”徐嬷嬷连声地劝,不能再这么摔下去了。如今木槿堂的一应份例都扣在老夫人手里,前些日子当出去的那些换来的银子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娘!您别摔了!”沐清菀更加直白,上好的翡翠白玉佛母亲就这么不要钱的往地上砸,心疼死她了,“大哥犯了错您不去骂他,跟这些东西置什么气!”
沐清菀不说还好,一说沐清河徐氏更生气。好好的儿子,被人那般抬回来,如今满京城都传遍了,这让她的河哥儿以后怎么出门!
“你懂什么!一定是有人陷害你哥哥!”徐氏目眦尽裂,她的儿子岂会去那种地方,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害了她儿子,她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沐清菀不以为然,“您就这么肯定了?说不定真是大哥做下的……”
“你给我闭嘴!”徐氏听她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是说的什么话!那是你亲哥哥!别人那么说,你也不懂事不成?!”
沐清菀本来就一肚子气,此时被她一激就更生气了,“我不懂事?我可没去逛窑子逛到被人家赶出来!还是、还是那么样的被赶出来!大哥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要是真不想去,还能有人逼着他去不成!”
“娘您走出去看看如今京城里都是怎么谈论咱们家的!出了个同进士,倒着数!喝了花酒不给钱,被人赶出来!女儿的名声都快被带累没了,以后还怎么嫁人!”沐清菀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越想越是委屈,眼看着及笄礼就要到了,家里闹出来这种事,她脸上就跟被人抹了屎似的恶心!
“你!你你……”徐氏指着沐清菀又气又急,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摊在椅子上捂脸叹了一声,“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徐嬷嬷和梧桐连忙上去劝两人。
“夫人先不要急,大公子还没醒过来,当务之急是要先请个大夫才是啊!”徐嬷嬷劝。
沐清河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没醒,人看着没事,既不发烧也没有其他症状,可是就是醒不过来。外头的大夫听说了沐清河的事纷纷躲得远,生怕惹了一身腥,到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竟找不到个肯入府诊治的大夫!
“请什么大夫!”
徐嬷嬷话音刚落,沐驰摔帘子大步走了进来,满脸怒容,额上青筋暴起,根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