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四小姐就拉着谢氏的收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话,显然是跟谢氏极相熟的。
她说完谢氏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又听她追问道:“呀,这位妹妹好相貌,可是筠姐姐的妹妹?”
谢氏被她闹得头大,只好笑着回道:“你这么多问题可让我先回答哪个?”见她撇嘴便又说道,“前几日有些着凉懒怠动便没出门,早就好了。”罗家姑姑是殷家隔房的小姐,按辈分是殷四小姐的姑姑,嫁到了罗家。当年在闺中也是有才名的,后来办了个桃花诗社,时常邀请京中贵女前去。
“至于这位妹妹嘛,我倒是想有这么个亲妹子呢!”谢氏走到沐清溪身边,拉着沐清溪的手对殷四小姐说道。
沐清溪刚摘了帷帽便觉两道目光落在身上,她眉目微动,不动声色地把客儿放在座位上坐好,又给他解了夹袄。屋子里暖和,呆久了容易出汗,一门见了风便容易着凉。然后才顺着目光回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她的正是殷磐和殷家四小姐。沐清溪朝着殷世子点了点头,又对殷四小姐回以善意的一笑。
这位四小姐性格洒脱,打量她的目光满是好奇和惊艳,倒没什么恶意。
“见过殷家姐姐,怀宁侯夫人是我姨母。”沐清溪轻笑着说。
“竟是安国公的掌珠!失敬失敬!”殷磐讶然,然后极快地反应过来。能喊怀宁侯夫人姨母的人可不多,这般样貌、这般气势,除了刚刚回京的沐家二小姐不作他想。
兄长在世时曾经有幸随钦差前往北境劳军,回来以后盛赞安国公人品气度堪比骠骑司马,他年幼时也曾远远瞻仰过安国公的风采,战场浴血的将军渊岳峙,比之父亲和祖父另有一种让任何男儿都会肃然起敬的威势。想不到眼前这柔柔弱弱堪比娇花的小姑娘竟然就是安国公的女儿。
安国公的女儿却借住在怀宁侯家中,看来流言所传多半是真的。她怀中的小儿应该就是沐清泉的儿子,安国公劳苦一生,遗孤却被人排挤,沐家真是……
殷茵也惊讶极了,她这几日听说京里发生的事早就对沐家二小姐好奇不已,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你就是沐家二小姐!我可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呢!”
沐清溪苦笑,心里明白这番“听说”多半是因为前几日的事,那可真算不上什么好名声,尤其是在闺阁后宅,还不知道把她传成什么妖魔鬼怪了。不过,她看殷四小姐这反应,怎么倒像是很喜欢她似的?
“那时所为多是出于气愤,事后回想许多都是被逼无奈,难免流于刻薄了。”沐清溪叹道。
现在想想,她这法子是把徐氏和沐驰的名声败得差不多,可也把自己和安远侯府牵扯了进去。她有时候坚定地觉得父母已去,现在的安远侯府跟父母毫无干系,可以随意施为而不在乎。有时候又难免会觉得歉疚,沐老夫人毕竟是父亲的母亲,安远侯府又是父亲和祖父一手撑起来的,她这般败坏侯府名声,祖父和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怪她?
哪知殷四小姐听了却满脸气氛,“这有什么刻薄,要说刻薄也是你那二叔和二婶。我倒还觉得你心好,换做我就派人满天下的宣扬他们是怎么欺负我的,让世人都来评评理!”
殷磐拦都拦不及,只好扶额长叹,他这妹妹真是被爹娘惯坏了,性格天真脾气又大。可不就是给人看笑话了。
沐清溪听玩也觉得有点目瞪口呆,她原以为自己历经一世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没想到这位四小姐居然比她还大胆,还觉得她做得不够!
宣扬给满天下她其实已经用过了,让天下人评理却是不现实的,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何况天下人一人一张嘴,到头来有理的没理的说都说不清。天下人只能是影响,而不能作为评判者。
这些话是不能明说的。
“到底我也姓沐,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殷姐姐能明白我就是好的了。”沐清溪笑回,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