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只留奥丁一人坐在红木座椅之上。
来自东京湾的海风悄然穿过窗棂,吹散了茶几上方的袅袅茶香,远处的天空中乌云翻滚,隐约有雷鸣闪烁。
暴风雨要来了。
奥丁的手指搁着衣物按在了自己的左胸上,在那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有着一道尚未愈合的剑伤。
离开东京之后,扶苏最终还是追上了他,差点用鹿卢剑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疥癣之疾。
扶苏比他伤得更加严重,已经没有能力参与接下来的事情了。
奥丁抬起头看向窗外,极目远眺。
“陈君,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世界树的气息呢?你做了什么?走到了哪里?”
……
与此同时,公路上一辆行驶的劳斯莱斯之中。
赫尔佐格浑身僵硬,表情十分难看。
就在刚刚他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身影。
“还希望你原谅我的不请自来,赫尔佐格先生。”陈君笑容和煦地看着赫尔佐格。
没等赫尔佐格有所回答,陈君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你应该对奥丁也有了解,他是一个完全注重结果导向的利益至上主义者,只要能达到目的,根本不在乎过程,这样实在是太过没有人性了。”
“正是你花费在玫瑰上的时间,才使得你的玫瑰弥足珍贵。”
说到这,陈君轻轻拍了拍赫尔佐格的肩膀,语气有些唏嘘:“我听过你的故事,你把人生最珍贵的二十年全部花在日本这个弹丸之地,蛇岐八家是在你费心费力地带领下才来到了今天的高度。”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要是蛇岐八家分崩离析,或者被他人夺取,那真是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情。”
“不如我们合作吧?”
闻言,赫尔佐格的身子猛地一颤。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陈君。
此时,这个神秘的男人脸上依旧挂着和煦如春风的微笑,但赫尔佐格却感觉自己看到了从地狱爬出的魔鬼。
“我帮你成为新的白王,帮你保全蛇岐八家,你觉得如何?”陈君轻声笑道。
冷汗悄然打湿了赫尔佐格的后背。
他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
“你需要我做什么?”
……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副驾驶上的绘梨衣正在为自己新获得的娃娃一位位地加冕。
“绘梨衣&周轩の皮卡丘”、“绘梨衣&周轩の卡比兽”、“绘梨衣&周轩の丘比1号”、“绘梨衣&周轩の丘比2号”、“绘梨衣&周轩の丘比……”
坐在驾驶位上的周轩一边缓慢地开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绘梨衣的动作。
自从上车之后,绘梨衣已经足足写了半个小时了,不厌其烦地给每一个娃娃赋予名字,宣誓主权。
她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贴纸上的笔迹始终工整且娟秀。
“其实你不用加上我的名字,真的,这些都是我送你的娃娃。”周轩第三次笑着说出这番话。
前两次绘梨衣都假装没有听见。
但这次,她忽然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