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这么晚?”这时,单武举一拍身旁的茶几,怒声喝问道。
起居室的众人似乎对这一幕早就司空见惯了,包括卫图,都没有露出意外的样子。
单武举对谁都是客气,哪怕对待长工,也颇多豪爽,不拘小节,从不计较分厘的得失。
但唯独对单芳…
单芳回到单宅后,卫图便见单武举这一个月来,发了六七次火了。
“昨晚毅武吵闹,说是要骑马玩,我…哄了半天才哄好,说那些马都是你的宝贝,碰不得…”单芳委屈道。
单武举听到这话,面露不耐之色,熟知幺女性子的他,知道其又再图谋自己的财产了。
只不过,在这一方面,他不好训斥,给单芳留了颜面。
“爹,你马厩的那几匹马,你又不常骑,你最近身子又不大好,不如送给毅武一匹。”
“毅武和我闹了好久。”
单芳见单武举气势弱了下来,上前半步,低着脑袋,脸上挤出柔软的姿态,语气快促的说道。
说话间,她见单武举抿紧了嘴,左手攥住了直背靠椅的扶手,身体绷的硬直,心里顿时就有了数,于是又上前了一步,贴着单武举的左臂,将刚才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这次,单芳的语气又多出了几分恳求。
“毅武年纪还小,骑不了马…,厩里的那匹老马…你走的时候牵走吧。”
单武举闭了一会眼,似是在寻思,等了几息后,才断断续续的开了口。
话毕,他松开了座椅扶手,身子像泄了一口气,软烂似的瘫在了上面。
好马,对于一个武人来说,就是第二条生命。
马厩里的每一匹马,单武举都侍弄的皮亮毛顺,精神昂扬。
但面对女儿和孙子毅武…
单武举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毅武,听见了没?”
“伱爷答应送你马了,你回家后,就有马骑了。”
单芳没有感谢单武举的慷慨,而是抱着单毅武走在单武举面前,说了这一番话。
“小妹,有些过分了。”站在单闵氏身后的单延功脸色难看,起声呵斥道。
“大哥,这会还没分家呢,你就嫌弃我这个妹子问爹要马了,这马是毅武骑,又不是我骑…”
单芳撇了撇嘴。
“再说。”
“你一个文人,又不耍刀枪棍棒,让让你侄子也不行吗?”
她又补了一句。
“对了,爹。”
“毅武也快到练桩功的年纪了,我想让他爹也学一下咱家传的拳法…”
“他爹言传身教,毅武长大后,肯定也能武举中举,取得功名。”
单芳先是看了一眼卫图,然后目光又挪到了单武举身上,笑着说道。
“当然。”
“要是卫哥儿答应今后教毅武习武,这家传功夫要不要也没事…,都是为了毅武…”
单芳笑了笑。
“这…”听到这句话,单武举立刻就哑不做声了,轻咳一声,等待卫图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