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是要与徐郎讨论公事吗?烦请稍待,徐郎正与张益德将军商谈出兵之事。”
“妙哉。”吴资笑着,随便拍了个马屁,“徐将军一直辛苦,现在关中那边凉州贼一路猖狂,终究还是要徐将军呕心沥血,我等实在无能啊。”
吕玲绮听见吴资夸自己的丈夫,心中小得意,瞬间俏脸微红,她用手轻轻扇了扇风,甜甜地微笑道:
“大司农谬赞了,烦请稍待,我去通传。”
“哎,不必,我是来寻找吕夫人的。”
“寻我?”吕玲绮有点吃惊。
“是啊。”吴资的脸色稍稍有点难看,略带苦涩地道,“吕夫人不是一直在招募女子学习术数之法吗?我今日正好寻到一个女子,正好为夫人带来,只是这个女子……有点厉害啊。”
说着,吴资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敬畏之色,缓缓闪到一边,吕玲绮这才看到她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娇小,头戴帷帽的少女。
少女肤色黝黑,而且垂下的头发居然是枯黄色,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吕玲绮还是感觉她病恹恹的没什么力气,看起来有点虚弱。
“你是……”吕玲绮好奇地询问着。
少女看着吕玲绮的丽色,显然对自己的面容有点自卑,她扯了扯帷帽,低头道:
“我叫阿丑,见过夫人。”
吕玲绮稍稍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吴资亲自介绍过来的人一定颇为了得,这少女貌不惊人,却怕是身怀厉害的造诣,得赶紧拉拢她一番才是。
她赶紧上前攥住她冰凉的小手,媚笑道:
“什么丑不丑的真是胡言乱语,妹子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比我们这些边鄙之地的粗野女子好太多了。
妹子你想学什么,我们这新学可谓蔚为大观,我给你寻几个老师,定能为伱解惑。
好好说话,你叫什么?”
“多谢夫人,妾贱名月英。”
“哦哦哦,是个好名字,反,反正挺好听的!”吕玲绮强行尬赞,又小心翼翼地道,“想学什么,我教你啊!”
月英看着亲和力十足的吕玲绮,之前的紧张也渐渐褪去。
她又轻轻拉了拉帷帽,低声道:
“拜见夫人之前,我已经将那些书卷粗看过。”
“感觉如何?想学什么?”
月英轻轻咬着嘴唇,叹道:
“这些学问都……太浅,我片刻间已经学完,要是没有别的,不如让我来当先生吧?”
吕玲绮:?
蛤?
吕玲绮自己不学无术,可她在兖州休产假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称赞这新学厉害,干弟弟施然更是没口子夸赞新学极其博大精深,绝不是随便就能学会的。
雒阳城中以学问大、智慧多著称的人不在少数,可每个人开始学习新学的时候都忍不住先叹息,然后感慨自己半辈子活在了狗上,从没有说一个浅字。
“妹子,你之前学过?”
月英轻轻摇了摇头,之前的紧张之色尽数消失不见,颇为自矜地道:
“未曾,我只是听说新学博大,又听闻有人在颍川造出新水车,我这才偷偷离家一探究竟。
只是那水车不过如此,让我倍感失望,此番来雒阳,吴大司农对我极好,又为我请来陈尚书指点迷津,可陈尚书展示的书籍太浅,难窥大道之妙。
吴大司农说大道不可轻传,需要我教授后进方可再授,烦请夫人准我赴新学学堂为先生,也好早日习得无上大道。”
吕玲绮目瞪口呆,吴资赶紧干咳一声,尴尬地道:
“夫人,借一步说话。”
吴资满头冷汗,与吕玲绮走到屋外,这才给吕玲绮绘声绘色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吴资已经感觉到这个叫月英的少女也许极其聪慧,是个有本事的人,必须得留下才成。
她大老远逃家来学习知识,对知识的渴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