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姬臻臻借了宝兰公主和章太妃一人一张护身符,姜绾妤也有。
没错,前者是借。
宝兰公主和章太妃算不上自己人,护身符便不能随意赠送了。若是跟发奴交锋的过程中,护身符无损,那是要归还她的。
当然,若对方想要那护身符,拿钱买也行。
赵公公时常打理的那片花圃如几人所料,并不大,若皇宫里真有那么大的花圃也不可能交给赵公公打理了。
再者,赵公公能被章太妃随叫随到,就说明他日常工作的地方离颐养殿不远。而附近这一片的宫殿都偏僻幽静,十分冷清。
花圃虽不大,却也占地小半个院子。里面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儿,有的花期刚过,有的开得正盛。
大部分都是一两年的花木,长势好的会被迁移到各大贵人的宫殿里,但也有一片都是五年以上的花木,枝叶繁茂,花朵硕美鲜艳,非常养眼。
赵忠指着那一小片繁茂鲜艳的花丛,压低声音对章太妃几人解释道:“当年老奴便是在这里看到那发奴的。后来,在她需要花肥的时候,老奴便按照她吩咐的,把花肥丢到这花丛里头,第二日清晨,那花肥便连骨头渣子都看不到了。”
宝兰公主好奇地问道:“赵公公,那发奴真的生得很美吗?”
虽然脑袋从花丛里钻出来的画面颇为惊悚,但赵公公能把对方错认成什么花仙,排除赵公公老眼昏花的可能,那发奴或许真的很美?
然而赵忠却迟疑了,“老奴也只见过她一面,还只看到了半张脸。”
此话一出,包括姬臻臻在内,所有人齐刷刷看他。
“赵公公,你口中的这一次莫非就是你初见时把她误认为花仙的那一次?”姬臻臻问。
赵忠点头,“对,她说她是被老奴从沉睡中唤醒的。签订契约后,老奴次次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时候她有什么需求,便会在梦里告诉老奴。”
“赵公公,你活到现在,还挺不容易的。”宝兰公主忍不住道。
赵忠惭愧道:“若非太妃娘娘当年救了老奴,老奴的确早就去见阎王了。”
宝兰公主看他这副自惭形秽的样子,都不好意思再泼冷水了,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经意间又扎了老太监的心,“姬娘子先前问你做发包的头发是活人还是死人的,你以为这发奴是花仙,斩钉截铁地说是活人,可这发奴……应当是死人了吧?”
赵忠听了这话,自责懊悔不已,差点儿又来个原地下跪叩头请罪。
“你啊,少说两句吧,赵公公也是被蒙蔽了。”章太妃无奈地道。
宝兰公主嘀咕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又不是故意的。也就是太妃娘娘您脾气好,但凡换了个主子,哪怕赵公公是因好心才办了坏事,他也会被当主子的狠狠处罚。”
姬臻臻对此投赞同票。有时候猪队友比敌人更可怕,敌人随时都防备着,但猪队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坑了你,偏偏对方的出发点是好的。
“赵公公,你喊她出来吧。”姬臻臻道。
赵忠愣住,“老奴我该怎么喊?”
姬臻臻哽住,解释道:“不是叫你真的扯着嗓子喊她。我的意思是,你从前是如何联系她的,现在便如何联系她。”
赵忠道:“可除了签订契约的那一次,后头都是她主动找老奴。”
“她如何主动找你?”
“她似乎能听到老奴的心声,当年就是因为老奴太想给娘娘做出最好的发包,她感应到了老奴的执念,苏醒后从那花圃里现身,说服老奴同她签订契约。
老奴答应后,当晚在梦里得到她的指引,第二日醒后便照她说的,从花圃里抓了一把土,再从自己头上扯下一缕头发丝,焚烧成灰后混杂在那土里,对着那土说出契约内容,最后将那混了老奴头发灰的土又重新撒回花圃里。
自那以后,她有事吩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