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皓月银辉,透过珊栏窗洒在紫檀书案上。
裴景衍手执狼毫笔,在宣纸上勾勒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
左申进了书房,行礼道:“少将军。”
“嗯。”裴景衍未曾抬头,“她没闹吧?”
吃过晚饭,母亲不让他回别院,他便吩咐左申回去看看,若是她闹得很就直接打晕。
左申如实回答:“少将军,大将军派人将慕二小姐抓走了。”
裴景衍手上微顿,复又下笔,“送地牢了?”
关几日也好,让她吃些苦头,过两日再接回别院说不定会乖一些。
左申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是,属下打听过了,大将军将人送……教坊司了。”
“啪!”话音刚落,裴景衍手中的狼毫笔从中断裂,污了那娇嫩的牡丹花瓣。
“左申,备马!”
“少将军,闹市纵马怕是不好,恐会引人非议。”
教坊司所在的那条南街,一到夜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裴景衍额间青筋尽显,喝道:“少废话,备马!”
*
“人在哪?”
“少将军指的是……”
裴景衍扬手一鞭抽在老鸨胳膊上,轻纱下的皮肉顿时生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别装糊涂,小爷我耐心有限。”
老鸨捂着伤处,痛得冷汗涔涔,扑通跪在地上直磕头,“饶命啊,慕二小姐她、她在柴房。”
她忽的意识到什么,方才凉了半截的心现下快结成冰了,张大,王二你们可千万别成事啊!否则我可活不了了。
左申揪住老鸨受伤的胳膊,拖着她走,“带路!”
老鸨咬牙忍着疼,压根不敢哼哼,连滚带爬地朝后院赶。
“啊……滚开……”
“张大,你按住她,让我先爽……唉哟……”
柴房里隐约传出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污言秽语。
裴景衍一双眸子顿时燃起烈焰,他握紧拳头,脚底生风,飞起一脚踹开房门。
“嘭!”房门应声倒下。
慕卿欢乌发蓬乱,上半身只剩一件裹着浑圆的绣花肚兜,系带已断,她用力拽着,指节泛白。
光着上身的男人压着她,一手扯肚兜一手扯亵裤。
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捂着下身,拱着身体跪在地上,痛苦地呲牙咧嘴。
裴景衍双手抑制不住的有些发颤,马鞭落在地上。
他冲进去,拔剑将她身上的男人捅了个对穿,一脚踢开。
那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没了声息。
另一个吓得夺门而逃,被守在门外的左申按在地上。
裴景衍俯身,温热的指腹抚着慕卿欢的脸颊,擦掉溅在上面的鲜血。
慕卿欢仿若失魂般,盈满泪水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像是认不出他是谁。
逼仄的柴房只有一盏烛火,快要燃尽,明明灭灭。
光影掠过她满是泪痕的脸,忽明忽暗。
凄惨的紧,越发惹人心疼。
她看起来,像要碎了。
裴景衍心尖莫名酸软,嗓音不由柔了几分,“是、我,别怕。”
以往两人说话你来我往,处处夹枪带棒,从未好好说过一句。
一句抚慰之语说得磕磕绊绊,极不自然。
慕卿欢鸦羽般的眼睫颤动,颤着颤着,豆大的泪水倾泻而下。
半裸的娇躯倏地扑进他怀里。
呜咽的哭泣声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