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申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尖,又指指不远处的女子。
还没来得及跳脚。
“慕二小姐,你走错了。”
他认命地跑到前面带路。
慕卿欢脚步定在房门口,迟迟不进去。
房里的人平地一声吼,像是忍耐了许久。
“滚进来。”
慕卿欢:“不会滚。”
左申额间划过三条黑线,心道论胆色还得是慕二小姐。
在边境练兵时,若是少将军喊这一嗓子,不知有几人会吓得尿裤子。
他上前两步推开房门,把慕卿欢推进去,关上房门。
少将军,属下就帮你到这儿了。
裴景衍倚在靠窗的罗汉榻上,矮几上摆着茶具,他手上拿着青瓷茶盏,歪头看向贴门站着的慕卿欢。
“刚才去哪儿了?”
“四处转转。”
茶盏倏地砸在慕卿欢身侧的墙上。
喷溅而出的茶水洒在她脸上,茶水不烫,茶盏也没碎,哐啷啷落在地上。
她俯身拾起空茶盏,冷笑一声,猛地扔向裴景衍。
茶盏砸在罗汉榻边,碎成几块。
慕卿欢蔑他一眼,嗤笑道:“慕少将军真是徒有虚名,射不中靶子,力道也弱,区区一个茶盏都打不碎。
裴景衍没动怒,啪啪鼓了两下掌,“慕卿欢,你好样的!我依稀记得你八九岁时,我随父亲去相府赴宴,不慎打翻茶盏,你也是这么说的。”
“相爷还为此事罚你跪三日祠堂。”
“可那以后,相爷不知怎的,竟对你改观了,他将你视为嫡女,宠得你嚣张无礼。”
他挑眉,“你做了什么手脚?”
慕卿欢抬手擦掉脸上的茶水,半眯杏眼,“找了个道士,徐千帆和我爹都中了术法。这个回答如何,满意吗?”
你敢信吗?
“哦……”裴景衍拖着尾音,“这道士这么厉害,哪个道观的?我给你也搞一个。”
“杀了。”慕卿欢梨涡浅笑,“那道士是我从梦里揪出来的,要不你自己梦一个。”
编呗,谁不会似的。
守在门外的左申嘴角抽了又抽,塞了个拳头在嘴里才勉强忍住笑。
慕二小姐真绝了。
难怪将军总爱和她斗嘴。
慕卿欢穿着府里最低等下人都不穿的粗布麻衣,袖口和领口的皮肤磨得有些发红。
散着一头及腰长发,素净的小脸白嫩无瑕,眉眼清澈,嘴角一双浅浅的梨涡甜美醉人。
裴景衍黑眸凝着她,心头涌上些烦闷。
“慕卿欢,你这头发怎么回事?给我梳好。”
慕卿欢:“不会。”
“你……”
裴景衍太阳穴猛跳,这是买了个什么玩意?
“你不过是个丫鬟,别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平白惹人发笑。”
慕卿欢:“不好意思,本小姐第一天做丫鬟,劳你多忍忍,忍久了你就习惯了。”
“噗嗤!”门外传来左申憋不住的闷笑声。
裴景衍顺手抄起矮几上剩下的那个青瓷茶盏砸在门上,吼道:“滚远点。”
茶盏碎的很厉害。
慕卿欢朝裴景衍竖起一截大拇指:“砸的不错,有进步。
“哈哈……”左申明晃晃地爆笑。
“属下这就滚。”
裴景衍恼羞成怒,指着大门,“你也滚。”
“好勒。”慕卿欢小心避着地上的碎片,开门出去,走时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