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些许醉意,随手扔丢开白玉酒壶,起身径直走向慕卿欢。
他就这么穿着衣服下了温泉池。
慕卿欢心里一沉,想逃却被他一把擒住了洁白的皓腕。
掩不住的春光摇摇晃晃。
她的心跟着一颤一颤。
“别看。”嗓音不觉带了点撒娇乞求之意。
裴景衍呼吸乱了几拍,闭眸调整了几息。
“羞什么,没被徐千帆那小子看过吗?我听说他家原本是要与你那嫡女姐姐定亲的,你使了什么手段让他看上你的?难道不是……”他打量着慕卿欢,意有所指。
闻言,慕卿欢眼睛红的快要冒出火星子,当下顾不得羞涩,骂道:
“你放屁!”
“呵……会骂粗话了,三年不见你长进了。”
慕卿欢快疯了,谁想跟他在这种情况下聊这些。
“看够了没,够了就放开我。”
“没够。”
“没见过女人吗?”
“没有。”
慕卿欢一噎,谁信啊!
许是闹够了,裴景衍将她打横抱起,迈上石阶。
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好冷,慕卿欢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止住欲脱口而出的怒骂。
淡淡道:“做什么?”
平静无波的声线中难掩几分轻颤。
裴景衍嘴角噙着冷笑,握在她纤腰上的大手紧了紧,“怕吗?哼,秋阳山那次,你将我的藏身之处透露给山匪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我手里?”
听他说完,慕卿欢怔了一瞬,遇山匪?那年慕府大夫人携同女眷们去城外云华寺上香,祈求阖家安宁,不想却遇山匪劫道。
恰好裴大将军路过救了他们,而裴大将军正是裴景衍的爹。
但那次她没见到裴景衍。
莫不是她记错了?不,不可能,虽说讨厌他是真,但她从没想过要害死他。
想到此,她反驳道:“我何时做过这事?裴景衍,你别想给我胡乱编排罪名,我……嘶……”
话没说完,就被他粗鲁地丢在地上,磕到了膝盖。
裴景衍居高临下,满眼轻蔑之色,“你的记性还是很差!”
慕卿欢忍着疼转身背对他,“谁说我记性差,那年花宴,你将我推进荷花池,眼睁睁看我在水里扑腾半刻钟,才将我救起。哼,我都记得呢。”
裴景衍冷声道:“偏生记得这个,对别人做的坏事记不得一星半点。”
“听好,我只说一次,穿好衣服出来。”
随即转身离开竹林。
慕卿欢翻了个白眼。
呸,知道她记性不好就想栽赃她!
无耻小人!
她揉了揉泛青的膝盖,边骂边穿上备在一旁的粗布麻衣,粗糙坚硬的不了扎得她处处都疼。
不过就是裴景衍折磨她的新招数。
她忍得了。
头发湿着,慕卿欢不会梳头,只绞干了水任它散在后背。
走出竹林才发现,这里是山间一所别院。
没人领她,她不晓得要去哪儿,就随意走着,沿着青石板小径走到八角凉亭中。
凉亭旁有一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现下是秋分时节,斑驳光影中,宛如无数只随风舞动的金蝴蝶。
风急时,几只金蝴蝶挥动翅膀飘出别院。
慕卿欢靠着刻满图案的木柱,梨涡浅笑,“真好。”
逃出高高的围墙,去哪儿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