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后院,一间偏僻的屋子。
屋子周围都用木板封死了窗户,从外面几乎没有阳光能照射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连根蜡烛也没有点。
崔荀来到房屋门前,跟躲在暗处盯梢的人确认了下,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
这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呼~”
阴冷的气息吹打在他的脸上,肉眼可见地结了一层白霜。
崔荀不动声色,身体内磅礴的内气流转,轻易将阴冷的气息隔绝在身体周围。
他瞥了眼屋内的情况,脸上顿时挂上了怒容。
“混账!我警告过你,不能在隐阳县用活人练功。”
“你来干什么?”
邪修汪黎端坐在床上,鬼幡摆放在膝前,对崔荀的愤怒无动于衷。
“你还问我来干什么?说,你昨天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回来?”
“此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崔荀一拳将身旁的椅子打碎,炽热的内劲从体内散出。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一声哀嚎。
汪黎面无表情的神色在听到哀嚎声后大变,连忙拿起鬼幡挥动,将一只隐形的恶鬼收入进去。
查看之下,发现只是轻微灼伤后才放下心来。
“师兄,你这是干嘛,怎么拿小孩子撒气。”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
崔荀对着汪黎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想当初崔荀两人一起逃命,好不容易躲进这隐阳县中,整天东躲西藏地过日子,那叫一个凄惨。
不过兄弟俩倒也幸运,他们在路上有过一段奇遇经历,获得了修行的功法。
崔荀练的是一门气功,以武入道。武者职业在衙门里还是挺吃香的。凭着这点,他从县衙的捕快开始,一路爬到县尉。
而师弟选择了一门鬼修功法,修炼以后就性情大变,竟然以生魂为引,炼制鬼幡。
也就是这隐阳县地处偏僻,周边本来就没几个高手,不然早有人出来除魔卫道了。
不过,到底是一起共患难过的亲师弟,崔荀还是耐心劝道。
“师弟,你听师兄的话,别再打白家的主意了。县衙又不是我一家独大,早晚会被发现的。”
汪黎呵呵一笑,脸上有些嘲讽道。
“师兄,不打白家主意,我的修炼资源从哪里来?难道还要整天去荒地里刨食吃吗?”
”还是说,师兄你能资助我点?”
崔荀目光闪动。
开什么玩笑,他也仅仅顾得上自己。
修炼本就是一门极其耗费钱财的道路,邪法虽然另辟蹊径,但是没有材料终归是一场空。
这也是为什么汪黎会盯上白家的原因。
白家主只有一个女儿,等他一死,这家财她可保不住。
到时候汪黎神不知鬼不觉地继承家业,以后修炼也不会连材料都买不起。
“此事还是不妥。”
”而且,你不也说白家好像最近靠上了什么厉害人物,竟然将计划都给打乱了吗?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汪黎倒是没有再反驳。
自己派去白家的人手已经损失殆尽,目前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而且自己如今重伤未愈,确实不是动手的机会。
“哼!那就让白家再多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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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江云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意外打伤的邪修就是白家事件的幕后黑手。而且人家就藏在县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