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铁青着脸朝他扑了过去。
“你他娘的给我少嘚瑟,别以为……”
三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嘚瑟什么了?你读书的钱是我放羊赚来的,三九寒天我一天都没歇过,冷得双腿直打颤,我抱怨过一句吗?”
他将老大压倒在地上,狠狠地朝着他的鼻梁砸了一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我就活该一辈子放羊吗?”
“你是家里的老大,原本放羊的活应该落在你身上。都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我看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坏种!”
老大被按着脖子,脸色铁青,好几次反抗,却被三娃结实有力的胳膊压回去。
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地上,前所未有的耻辱将他淹没。
“三娃,我弄死你,快给我起来,我是你大哥!”
三娃骑在他身上死死地按着他,下巴都在用力。
“你扪心自问,这庄子上谁家的老大像你这样?”
“你给我说清楚,那一晚汪家跟程家的人想翻墙,被道长卸了腿的时候,你在哪?”
老大猛然卸了力,连忙看向门外,还好没有旁人。
“是不是道长说的,误会我趁火打劫了?”老大哼笑一声,“我就算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帮着外人来抢劫自己的亲娘吧?”
三娃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试图看出点破绽,“那谁说得准。”
老大放弃挣扎,扭过头道,“我那天只是想帮娘,但道长快我一步。那天下午,我听到有人撺掇着要去,晚上放心不下才去看的,你爱信不信。”
三娃咬紧牙关,推了他的胸膛一把,然后起身,“你最好没有撒谎!”
院外。
大家忙着碾场,不知道老大何时离开的。
去年的胡麻收成很好,颗颗饱满。
宋春雪的几个姐姐,看到门口还堆着前几日没有簸好的粮食,还有一些需要扬起来清一清,便一股脑儿推到场中央,簸了又簸,直到干干净净,才装到袋子里。
他们今晚是要留宿的,宋春雪原本要去添东屋的炕,被大家阻拦。
虽然家里的人多,但一个炕上睡四个人没问题。
他们是来做客谝闲的,不是来睡觉的。
傍晚,他们终于收拾好所有的粮食,全都背到仓房里摞起来。
看到宋春雪家满满当当的粮食,姐姐们既羡慕又心疼。
哪怕是最能干的三姐,看到宋春雪的仓房,便知道她这些年是把自己当牲口使唤。
不然,她跟三娃两个人,怎么可能攒得了这么多粮食。
二姐跟老四直接哭了。
“老五啊,你太苦了,你怎么能种这么多粮食,你是种了多少地,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宋之柱不由感叹,“还好以后你能轻松些。”
宋春雪低头,一年到头她跟陀螺一样没停过,若是还攒不下粮食,那她图什么。
就在这时,道长拿着拂尘缓缓地跨进门口。
“嚯,好多人啊。”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