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有法力的话,一定用土疙瘩堵住他的嘴。
他这么大声嚷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跟儿媳妇的关系不好?
“人家又不需要我伺候,过日子分的清清楚楚,我虽然心疼儿子,又不是缺心眼,讨那个嫌做甚。”宋春雪没好气的道,“干你的活吧。”
“我家的苞谷又不多,若是一次性掰完了,我明天干啥去?”说着,李大嘴长叹一声,“天天去别人家里串门,也讨人嫌。”
“……”宋春雪心想,原来他自己也知道。
“老大媳妇鬼哭狼嚎的,想来是个男娃,你不回家做饭去,庆祝庆祝?”
“庆祝啥,又不是我儿子,”宋春雪淡淡的笑道,“虽然是我亲孙子,但人家将来不一定喊我一声阿奶,我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啥。”
“也是。”李大嘴唉声叹气,“我也是时候给我家儿子找个媳妇了,他总是不回家,说是城里土少,不喜欢睡土炕。”
可不是嘛,土炕就是土多,还一股炕土味。
但宋春雪就喜欢睡土炕,舒坦。
“对了,那天你家两个儿子把李广正给打了,还是为你讨公道来着。你是不是半夜偷着乐了,孩子知道为你撑腰了,也算没白受苦。”说着,李大嘴笑道,“过两天我家女娃回来,你还记得她不,长得可水灵了。”
宋春雪当然记得,李大嘴虽然长得不咋地,但她的女儿的确水灵。
“不记得了,你赶紧干活,少跟我说话。”她可不想跟李大嘴传出什么闲话来。
“行行行,你忙你的,我回家喂猪去了。”李大嘴起身,“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说话的工夫,宋春雪已经掰了一大篮子的苞谷,听到这话她笑了。
说他讨嫌吧,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看天色还不到中午,宋春雪打算再掰会儿。
冷不丁的一抬头,她看到河沟对面的大路上,有个女人的身影有些熟悉,走路姿势跟陈凤有点像。
难道是陈凤她娘?
她两辈子加起来就见过陈凤她娘一次,这个时间来,是知道陈凤生孩子,怕没人照顾来撑腰的吧。
也是,她这个当婆婆的,当面把陈广才那么蛮横的人给骂走了,她不可能跟上辈子一样,伺候陈凤坐月子。
平心而论,她很羡慕陈凤。
陈凤性子那么蛮横,说明在娘家没人管束着她,她爹娘不像别人的父母那样,要她学这学那,怕将来被公婆嫌弃。
宋春雪小时候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将来嫁到婆家,人家嫌丢人不让上饭桌吃饭,看人脸色之类的。
好像她这辈子生下来,就是为了去婆家当牛做马。
而事实上,她的确当牛做马一辈子,还没落个好下场。
想到这儿,她把手中的苞谷一丢,这活儿干着真没劲。
她要攒点力气,回家好好对付亲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