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该做的,别的她一概不问。
半个时辰后,老大带着老娘婆回来了,他急吼吼的进屋。
“生了没,现在还疼不?”
陈凤躺在炕上,有气无力道,“还在疼,但比之前好一点。”
宋春雪起身,“今天肯定生不了,你跟老娘婆看着,我去睡一会儿。”
“娘你去忙吧,有我照看着就行了。”老大也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跟她没怎么说话。
“你吃过了没?”
临出门前,宋春雪问了他一句。
老大看着宋春雪的侧影,犹豫片刻,“没。”
“我去拿两个油饼。”宋春雪看向刚进门的赵家老娘婆,他还给老大接过生,不由笑问“赵大娘吃过了没?”
“吃了吃了,正准备洗锅呢,你家老大就跑来了。这胎是头一个吧,他一路上催我催得紧,恨不得背着我跑。”说着,赵大娘笑道,“我都说了今晚上生不了,他非不信。”
宋春雪笑道,“你先坐着,我给你端些吃的。头一胎本来就难生,疼的话更难,没个一天半天不会生,我生了五个怎么会不知道。”
老大一时有些尴尬,搬了个凳子让老娘婆坐下。
“我看看,”老娘婆走过去,抓住陈凤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还早,肯定要疼一会儿,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别叫唤了,忍着痛睡一会儿。”
“要么晚上生,要么到明天早上才生,你们先把孩子的衣服被子准备好,尿布子备了吗?”
陈凤咬着牙,忍不住摸了摸阵痛的肚子,心想她这么疼,怎么可能还不生。
但她又不能跟老娘婆犟,只能咬牙忍着。
老娘婆也不愿意在草窑里多待,进了院子。
宋春雪拿了两个油饼给江夜铭,剩下的三个端到北屋里,请老娘婆吃。
对庄稼人来说,油饼就是顶好顶好的东西,一般舍不得招待人。
看到宋春雪愿意拿出来给她,她虽然吃过饭了,还是没忍住掰了一半。
“我记得你以前省的很,什么都不舍得吃,过年煮了肉也舍不得吃,孩子吃完才吃,现在舍得捞油饼了?”
赵大娘比宋春雪大十几岁,请过她三次来家里接生,加上每次去乡里赶集都要路过她家门口,也算是老相识。
宋春雪笑了,“以前就是一根筋,自以为掏心掏肺的对孩子好,孩子好我也好。可我现在才知道,他们根本不喜欢这样,我也不该期望着他们回报我。”
“俗话说的好,父母的心在儿女身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我现在不对自己好点,以后老了,也没人给我捞油饼啊。”她笑着问道,“你呢,你这些年怎么样?”
“哎,一言难尽,”赵大娘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现在跟几个孩子都不亲,我们老两口也没跟孩子们一起住,也住在外面的窑里。”
她苦涩一笑,“你家是孩子在草窑,但他们还有本事盖新房子,我们俩这把老骨头,只能补一补老窑,别让它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