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男人身上掉落的怀表。
摸到那枚怀表上的名字时,池柳瞳孔一缩。
另一只手下意识摸进口袋,摩挲着一截初祈的骨节——它乖巧得没有任何反应,这说明,对面的男人不是玩家,且现在对他没有恶意。
那么,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刻着秦眷师姐名字的怀表?
一瞬后,池柳如往常般起身,微笑着将怀表递了过去。
男人身着一身有些年头的古典西装,金发碧眼,气质奇特,他从善如流接过,声音带着某种空灵感:“多谢。”
顿了下,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池柳,绅士地递过去一张名片,碧绿的眸子里仿佛有深不见底的涡旋:“我是劳伦斯,在你的酒吧下开了一间婚庆工作室。你最近应该要结婚,如果你感兴趣,或许我们现在可以去我的工作室里聊一聊。我可以为你策划一场再完美不过的婚礼。”
池柳眯了眯眸子。
劳伦斯朝池柳晃了下手里的怀表,眉头违和地扬起来——就仿佛什么东西披着人皮在模仿人类:“或许,你对这个更感兴趣?不跟来的话,我会立刻毁掉它——你知道么?那老头儿甚至为了这份遗物跪下来求我。”
顿了下,他调皮地眨了下眼:“你口袋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动静,不是吗?池先生,”他笑容灿烂得诡异:“相信我,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池柳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垂在身下的指紧紧握了下拳,这时,“滴”地一声,电梯到了楼层,劳伦斯得意地看池柳一眼,微笑着走了出去。
池柳用力摩挲着口袋里的骨节,骨节似乎感受到池柳的心情,开始膨胀,被池柳按了下去——还没到时间,即使是陷阱,他也要拿到信息和秦眷的遗物,再杀了那家伙。
他眸子里划过道冷意,在电梯合上前,利落地跟了上去。
……
那间刚装修好的屋子与其说是婚庆工作室,倒不如说是某个人恶趣味的展览厅。
所有墙壁全被涂满鲜血的颜色,上头挂着无数人类血腥器官的照片,空荡荡的红屋子中间,是一颗披着婚纱的巨大人类心脏模型在诡异地鼓动着。
劳伦斯着迷地看向它,随即在一把红椅子上坐下来,道:“我就是你们找了很久的司令官。”
池柳在他对面坐下来,直直看向对方:“猜到了。”只有最高层的存在,才可能拿到当年那批科学家的遗物。
劳伦斯道:“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我做过身体改造,身上有当年那批人类的基因。所以你们的仪器和那些怪物都无法检测到我。”
说着他痴迷地看向自己的手掌:“全然不同的生物基因碰撞组合时既会排斥,也会产生奇迹,正因那次身体改造,我才觉醒了预知的能力。可惜,也只成功了一个我。”
“池先生,或许,你也可以叫我一声——”他翻看过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女人的大脑,这个年轻人叫她——劳伦斯微笑着吐出那个词:“师姐。”
池柳瞳孔一缩,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间,他满面寒霜地看着对方,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强烈的杀意。
劳伦斯:“你让我想起她。我们捕捉那批人类时,她同你一样,将生机主动让给了她的同伴。我对人类的这种特质好奇而着迷——毕竟绝大部分生物是靠竞争和厮杀才繁衍至今,不是么?”
“为什么人类在生死面前可以违背生存的本能?”他们的母星靠入侵不断壮大,而在母星上,也只有厮杀到最后的人,才能活下来获取资源。
但人类这种生物竟然不一样。
劳伦斯说罢自顾自痴迷地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将一把型号很旧的枪丢进池柳怀里,道:“我只想做个实验,看看人类的这种本能是特例、还是共性。”这把枪也是那个女人当年的遗物,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劳伦斯看了下手表,一副随时等待观察样本的变态科学家神情:“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