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宋家的杂役来送分成的时候,白鑫将一封信交给杂役,并让他将信带给宋志廉,杂役小心翼翼的将信收好后,匆匆离开。
大概过了三天,白鑫就听闻弥勒寺被官府查抄,并在寺庙的地窖中发现大量的兵器和少许的甲胄。
顿时整个东江对弥勒教忌讳颇深,之前频频前去上香叩拜的信徒也都一言不发,而消息传到京城后,天子大怒。
东江县令受到嘉奖的同时,全国各地的寺庙皆被查抄,大量骇人听闻的案件曝光于天下,还有许多寺庙兼并土地的消息传出。
而佛门深耕许久,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他们在各地游说,称天子失德,破庙亵神,天下大乱,天灾频出。
佛门早已准备好的兵马也适时的在各地发起暴乱,顿时天下陷入战乱之景,不少野心家也趁此机会开始试探王朝的余威。
听闻各地兵起,天子大怒,但他先是检阅了京营士卒,确认有可战之力后,又专门调派了久经沙场的老将带兵。
各地的督军也召集部队对乱军进行围剿,但他们的军纪败坏,匪过如筛,兵过如剃,大量村镇在乱兵下幸存,却没能逃过官兵的残杀。
白鑫得知消息后长叹一声,古人说的果真不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经过一年的镇压和拨乱反正,佛门近乎被清剿一空,若不是还有道门需要制衡,佛门早已亡了。
但这一年的战乱不仅消耗了王朝的潜力,还引起了草原饿狼的兴趣,他们认为中原王朝已经疲累,是时候展露狼的刀锋。
为了应对边境的战乱,大量的粮食被征召押往边塞,而本就遭受战乱之苦的百姓抱怨不已,再加上一些不守规矩的官吏,许多地区民怨滔天。
年轻的天子知晓后陷入两难之境,前线不能退,民间又不能放,在加上南部雨水暴涨,若是往年,可当没看见,但经过之前佛门的挑拨,不少百姓认为这就是天子失德的征召。而野心家的推波助澜后,多地爆发暴乱,幸好当地官员尽量安抚住,这才没有官逼民反。
前线如今也只能死守边境,尽可能减少物资消耗,但前线的将领仍在一个劲的向皇帝请求物资。
听着宋志廉愁眉苦脸的说完自己得到的消息后,白鑫淡然一笑,宋志廉十分诧异,这天下眼看要走向乱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白鑫摇摇头说出自己的看法:“天子很快便会明白,那一方才是他维持统治所需要的,接下来将会是一场大清洗。”
宋志廉满脸疑惑,清洗?清洗谁,天下黔首吗?那皇帝不是要“名垂青史”?
白鑫摆摆手,不再多言,二人接着谈论之后的安排,天下战乱,纸张的售卖大打折扣,他们需要尽快想一条新的出路。
屋内传来婴儿啼哭声,这是招娣的第二个女儿,大儿子眼巴巴的蹲在门口,和他爹一样脸上带着惶惶不安。
狗娃和二娃早已离家考科举去了,自然不知如今的喜事,不过宋志廉作为他们的先生还是帮他们取了两个像样的名字,陈守心与陈守仁。
他们读书明理后,更加感激白鑫,也试图和父亲一同给白鑫张罗一门亲事,但被白鑫婉拒,后来他们便打算考取功名来感谢白鑫这些年的帮助。
宋志廉也对白鑫的君子之风颇为敬仰,所以时常前来找他喝茶,赏花,偶尔邀请白鑫参加吟诗作对,但都被白鑫婉拒。
之后的时间,和白鑫预料的一样,天子是个能为的君王,他利用手中的军权和接连胜利后的强势,压倒了朝中的百官,将权利直接下放到士绅一级,虽说弊端无数,但他能听到民间的声音这就足够。
也多亏了白鑫研制的纸张,更加便宜的成本让许多人都能读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