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刚坐下，许婆婆就发问了，“你怎么来观音庙了？”
宁弦思一噎，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根本分不清许婆婆是敌是友，而且也不知道许婆婆是普通人类还是蜥蜴人？
她是该直接点明来的原因？还是找其他的说辞糊弄过去？
可能是宁弦思的表情过于为难，许婆婆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无言的寂静。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浪费时间了。
“许婆婆，我没有不好的意思…”宁弦思目光灼灼看着许婆婆，先声明她的本心是友好的。
“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她直接开门见山。
许婆婆低头把盖在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一下，语气祥和，“没关系，问吧。”
见许婆婆如此平静的模样，宁弦思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您是普通人类还是蜥蜴人？”她的手紧紧攥着，指尖发白。
话音刚落，许婆婆摩挲毯子的手顿住，嘴里无意识反复念着“蜥蜴人”这个词。
原来如此…
许婆婆摇摇头，“我是人类，不过…我应该是知道你想问什么了。”
“朝晦是吧。”虽然是疑问句式，但语气肯定。
宁弦思没料到许婆婆居然这么直白地点明了。
她错愕几秒，反应过来马上拉着木凳子靠近许婆婆坐下。
“您知道这件事？”
许婆婆慢慢闭上浑浊无神的双眼，叹了口气，答非所问说了句，“朝晦最近又老了很多。”
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布帘被析成浅淡的光影落在许婆婆的脸上，似真似幻。
半晌，她才慢慢开口。
“在小时候，我就见过朝晦了…”
十岁那年的冬至，我用给其他村民挖莲藕换来的钱去镇上买了点祭拜的东西，准备去给我的父母扫墓。
但村里总有些恶劣顽皮的孩子。
那天，他们结伴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
蜡烛踩烂，纸钱丢到水塘里，馒头则是落进了他们的肚子。
记得那时我灰头土脸，哭得很惨很惨、恨不得也一头扎进冰冷的水塘里随父母一起去了。
然后，朝晦出现了。
他指着地上一株快冻死的小草告诉我，“纵然叶子枯黄，但它的根部依旧是绿色的，来年春天，它还会在。”
可能是见我懵懵懂懂不理解，朝晦响指一打，手心突然就出现了一颗粉嘟嘟的桃子。
他递给我说：“吃了这一颗桃子，就要好好地期盼春天的到来哦。”
“来，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
许婆婆闭着双眼，眼角湿润，“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朝晦不是普通人。”
“如今你这么一说，我便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