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昏暗的灯,照着一室酷烈。
淡淡的血腥味在室内沉浮,地上的男人面具已经被扔了,露出痛苦的表情,却还在咬牙强忍。
顾时远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向来沉稳儒雅的脸上阴云密布。
不远处,扔着带血的鞭子和刑具。
两个手下满脸忐忑站在顾时远面前。
“我们已经动刑了,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顾时远没有出声,目光沉沉看向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
其貌不扬,却还是个硬骨头。
他心知肚明这件事是谁做的,可这个人死活不开口,他就没有证据。
那他就算是把这个剁碎了扔海里喂鱼也无济于事!
顾时远想了想,强压火气吩咐手下:“接着审,还有抓到的那个小喽啰,一个都不许放过!”
说完走出密室,一身的阴霾却更加深重。
司夜井在国的时候,那个人就一再伸手想要害了这个孩子。
现在他好不容易把孩子带来帝都,没想到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爪子居然伸得这么长!
这件事必须要让司老夫人知道,最好是能把那个人摁死在国。
顾时远走进卧室,翻出司老夫人的号码。
还没拨出去,一通号码未知的电话打了进来。
顾时远蹙眉片刻,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顾叔叔,听说小夜井受伤了?”
“是你?”顾时远立刻听出了是谁,怒火直冲天灵盖:“司祁正,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要告诉老夫人!”
“顾叔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人可是在国,你想栽赃我,你有证据吗?”
司祁正声音带笑,却字字句句透着猖狂嚣张。
“我就知道是你!”
顾时远气得咬牙,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去掐死这个畜生。
一个司家的私生子生下的孽种而已,司家甚至都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但他却一直蠢蠢欲动谋划着上位。
之前司夜井父亲还在的时候,这个孽种还忌惮几分,现在司夜井父亲没了,司祁正就原形毕露了。
要不是司老夫人勉强按压下来,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顾时远跟司祁正交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很清楚现在没有证据,他根本不可能把对方怎么样。
但他知道司祁正的痛处在哪里。
顾时远稳了稳心神,冷笑。
“司祁正,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名正言顺入主司家吗?可惜就算没有夜井,你也绝无可能继承司家。与其天天绞尽脑汁做这些龌龊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做个人!”
顾时远的话音落下,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回应。
只传来一阵强压怒火的喘息声。
很显然,司祁正被戳中了软肋,打到了七寸!
司祁正在幕后策划这次绑架,目的就是想从司夜井口中得到那枚司家玉玺的下落。
司家家主必须是拥有司家玉玺的人,司祁正如果得不到那枚司家玉玺,就算是把司家所有人都干掉,他也名不正言不顺!
隔着电话,顾时远清楚地感觉到了司祁正的恼羞成怒。
一种报复回去的舒爽感油然而生,满腔怒火总算是消退了几分。
顾时远沉沉警告:“司祁正,把你的爪子收回去,如果还有下一次,就别怪我剁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