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提亲事宜后,宋葬本打算立刻回去找田月香,却被殷臣压着肩膀按回床上。
原来他的低烧依旧没退,殷臣甫一碰他,就即刻发现了端倪。
额头摸着滚烫,指尖温度也比往日要高许多,像个热腾腾的小火炉,浑身冒热气。
宋葬也没抗拒,懒洋洋躺在殷臣的床上,枕着精致的竹编凉枕,眯眼小憩了半小时。
宋葬很久没有生病过了,身体的虚弱反应也来得迟钝。分明不久前还能上蹿下跳地翻墙,如今他脑袋却是晕乎乎的,睡不着,但也提不起更多闹腾的劲。
有气无力,不上不下……尤其是在殷臣面前。有了依靠,宋葬一点也不想兀自坚强,被娇惯得愈发柔弱无助。
“罪魁祸首,绝对是那个舔你脸的东西。”
殷臣说这话时的杀意昭然若揭,他就是不爽得很。
但他并没有立刻去找那团“头发精”算账,而是臭着脸帮宋葬量了体温,转身去让书童烧水。
低烧无需冰敷,他给宋葬泡上一杯苦茶,特意加了金银花、杭菊与连翘,又哄着人吃了几l口甜腻的桂花糕。
“有时候我总怀疑,你在故意让我对你产生依赖。”宋葬小声说。
殷臣没有反驳,只捏着他热乎乎的脸,似笑非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你不好,我是暴力狂,对你好,我就是别有用心,反正你最有道理。”
宋葬也弯起眸子:“你心虚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才不在乎殷臣是不是故意的。只要殷臣一直对他好,就算别有用心又怎样。
指不定哪一天,他就会意外暴毙在某个超变态副本里,再也享受不到那样的好。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及时行乐,绝不在小情小爱上纠结内耗半分。
而殷臣默了默,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坐在床边,漫不经心把玩着宋葬的手,为了转移重点,干脆重新说回正事。
临朝正值繁盛时期,兵马强壮,百姓安居乐业,而且没有程朱理学。
虽说女人仍是处处受限,但经济水平决定社会观念,女子地位绝不会低到后世那般的恐怖程度。
长公主的地位更是极高,在皇帝容许范围内,甚至拥有着理直气壮插手朝政的权利。
除了不能继承皇位,公主的日常生活其实与皇子王爷们一样潇洒,无须被逼和亲,随便收几l个面首也是情理之中。
当公主自请离京、长居封地以后,自由度还会更高,可以养一批精锐的私兵,辅助一批读书人进入朝廷,用于自保。毕竟,从公主封地里考出来的举子们,日后在官场中也会被打上公主的痕迹。
那位秀才郎君,就是殷臣的忠诚从属之一。
他叫何文彬,字子川,是世家旁支子弟。
自小衣食无忧,却不受族里重视,直到被长公主看中提拔,才渐渐得以展露出机敏才学。在一举夺得县试案首后,他顺利保持着前三名的水
平考上秀才,还是待遇最佳的廪生。
而被他带在身边的白净书童,被赐名为修竹,同样对长公主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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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知道殷臣要躲避敌人的追杀,必须隐姓埋名藏在乡下,于是何秀才硬着头皮,对外声称殷臣是他的侍女。
但实际上,他俩都并不了解殷臣的真实身份,甚至不知殷臣是男子。
宋葬听着听着,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出你是男的?”
殷臣缓缓摇头,同样不解:“很可疑,他们不仅看不出来我是男的,而且居然也没发现……我很漂亮。”
后半句话,是殷臣新加上的疑点之一。
因为殷臣很相信宋葬的审美,女装扮相的自己,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