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时间。
这位表小姐来了,丞相府一家自然是要给她接风洗尘的。
饭桌上不免又要问一些问题,华慕初看着就觉得麻烦,但也明白,这是长辈们表达关心的方式。
最先开口的是许如芸,许则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她这个女儿了,许家在宜阳也是有名的世家,许从欢怎么会沦落到被人逼婚?
“从宜阳到京师,路途遥远,吃了不少苦吧,”许如芸给许从欢夹着菜,似乎很心疼道,“嫂嫂也真是,怎么舍得让这么个可爱的小娃跑这么远。”
许从欢甜甜一笑:““正好有商队从宜阳来京城,祖父认识他们,就托人将我送来,有商队的大哥哥大姐姐照顾,都还好呢。”
许如芸又嘘寒问暖几句,状似不经意间提道:“听说最近路上匪患不少......从欢没遇到吧。”
“见到过几次,”许从欢一脸后怕,“还好大哥哥们比较厉害,才没被他们抢走东西。”
许如芸了然点头,又摸摸许从欢的小脑袋:“莫怕,莫怕,到了这里,就安全了。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竟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句。”
许从欢只讪讪笑着,并不答话。
饭桌上华慕初看着姑侄俩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都忽略了自己。
以为母亲是太久没见外祖父家的人,对许从欢好就是在弥补。
毕竟许从欢是从外祖家过来的,这么多年两家人都没有联系,这位表小姐一过来,那不就是说明这两家人有关系缓和的那一天嘛。
华慕初也是知道许如芸的遗憾的,许从欢说不定是个弥补遗憾的契机。
华慕初看着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的明暗不同又交错的线,不禁在想,这时运线,到底有什么用?
从许从欢到了丞相府,死神出来,自己才看到这些线。
那是不是许从欢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它感兴趣的,所以才让自己拥有那个能力,这难道就是它所说的惊喜吗?
那会是因为什么事呢?华慕初暂时还想不明白,只能在观察观察。
老夫人听到这两人的谈话,心里也有了判断,直接开口问道,“从欢,你可念过书?”
许从欢虽然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念过。”
许如芸看着这个侄女年纪也还不算大,大女儿又在宫里,府里没有同龄人,她一个人在丞相府也无聊,就顺势开口道,“可愿跟你表妹一同去学堂在?你这表妹前几日还嚷嚷着要她大姐陪她去呢,今日正好你来了,你便去陪她吧。”
其实许从欢早就已经念完了学堂的课,但她知道自己如今寄人篱下,主人开口了,自己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想了想道,“从欢愿意。”
老夫人看许从欢是个懂事的,眼里不免有些赞赏,说,“那明日你们便一同去学堂吧。”
酒足饭饱,宾客尽欢。
许从欢识趣地告退,许如芸目送她离去,却是坐在席上,许久未动。
一名老仆走到她身侧:“表小姐,已经走远了。”
许如芸点头,手指敲着饭桌,轻声道:“秘密行事,不打旗号,暗中护卫......有点像托孤,但到京师后却又大张旗鼓,也不事先知会我们一二。”
许如芸不由有些头痛:“罢了,你直接将这些汇报给老爷,看老爷如何决断。”
“是”老仆应声。
“大哥的女儿,好像也有点意思。”许如芸望着满桌残席,轻笑一声。
“几次问话,都被她随口糊弄过去,倒是和大哥很像。”许如芸不禁笑道。
“表小姐天资聪颖,才智过人”老仆自是不敢多说,只奉承道。
“下去吧,另外......”许如芸沉吟一二,“让西南方向的人,查查离国最近的动向。”
晚饭过后,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