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人间,并肩而行。虽身份不同,但殊途同归。
小小狭室,他为她的话而面颊绯红、心生热意,偏她仰着脸问他:
“二郎,抱抱么?”
她知他是端正守礼的小君子,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无妨,他不会,她会。阿宁在少年错愕僵硬时,便凑身迎上,抱住了少年腰身。
他是那样的尴尬,羞窘,周身冒汗,坐立不安。
可他没有躲开,他声音颤抖疑似委屈抱怨:“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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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自然有偷偷摸摸的情趣。
已然长大的姜循埋在江鹭怀中,仰着脸看他:“阿鹭,亲亲么?”
江鹭手指拂在她脸上那道被石子砸出的血痕旁,指节微微发抖。命运相似又相悖,昔日砸在他脸上的石子,如今落到了姜循面上。
江鹭浑浑噩噩,方才明白昔日她看自己被砸时,是何等心痛愤怒,恨不得以身代之。
……不,那也许是他想象的阿宁。真实的阿宁,未必当真在乎他受伤。
可是他在乎她受伤。
江鹭哑声:“对不起……唔。”
他的话没说完,姜循便搂着他颈,踮脚亲了上去。江鹭一颤又一僵,却并未推拒,而是拥住了她。
他搂着她腰,和她在这处昏暗的粮仓中亲近。二人的衣衫俱是湿透,俱是沉甸甸地压着身体,黏腻得十分不舒服。可他们的呼吸滚烫,气息凌乱,一旦相贴,便不想分开。
你来我往,难舍难分。
江鹭隔着氅衣抱着她腰,在急促的呼吸缠绵间,他勉强用气音说
出断续的字音:“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
姜循气息烫得自己周身发抖?,她觉得冷,便一径朝他怀中钻,喃喃回答:“没关系……那都是小事,反正……反正他和我互相讨厌。”
姜循激荡得快要落泪:“阿鹭,你好奇怪。”
世上怎会有你这种人?
他一顿,扣着她腰肢的手筋骨发颤,唇齿更热。
潮湿的粮仓中泥土味混着尘埃味,吞咽艰难而手心冒汗。她胡乱地攀附他,却碍于两人身上潮湿的衣物,碍于她这层层叠叠的氅衣和裙衫,总觉得离他不够近。
亲吻让人沉醉,像吃了酒一样。不够醉,却足以晕然痛快。
好奇怪,为什么以前不知道亲吻是这样快乐的事?若是早知道,她可以早早享受。
江鹭颈间湿红一片,眼前也雾濛濛,睫毛在她脸颊上发抖。他搂她腰肢的力气变大,二人气息稍有分离,他哑声:“不能这样。”
姜循战栗:“对,不能这样。”
他们都有要事要忙的,他们不能顾私情不管正务。
他要处置贺明和掺着“神仙醉”的粮仓,外面许多卫士等着他。等入了城,他就要进宫见老皇帝,详细向皇帝汇报这一切事务,告知太子的贪婪,让皇帝认为自己是磨砺太子最好的一把刀。
她要坐马车回内城,直接去东宫应付太子怒火。若有可能,她还要和姜太傅通气,让贺明的罪被钉死,没有起死回生的余地。卫士和马车、玲珑都等着她,她不能错过时机。
姜循面颊染霞、唇瓣红润,她和江鹭勉强分开,呆呆看着他。
只看了两息,江鹭指腹擦她脸,忽地捧住她颊,重新亲来。
情生难灭。
他将她抱离地面,将她压在粮堆上。她纤弱明艳,胭脂沾了水擦过唇角,一半脸上是血痕,另一半脸上是胭脂抹晕的浅赭色痕迹。江鹭伸手帮她擦胭脂,擦着擦着,他又忍不住低头去亲。
江鹭哑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