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一时语塞。
芬儿脸上的神情实在是太过直接,一眼就让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芬儿,问你话是为了查杜家的案子,你不必这般抵触。”
“我……”芬儿低了低头。
她再三告诫自己,只说和案子有关的,关于大娘子的私隐之事,是万万不能说了。
家丑不可外扬,杜家那点丑,上次全让她扬出去了。
“芬儿,杜家事发当时,你在做何事?”
芬儿认真想了想,答道:“那日我起来后,先去小厨房看了看我家大娘子要喝的粥,之后又去叫我家大娘子起身。”
听着芬儿的话,楚昭云曲着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
闻声,江望月立即打断了芬儿的话,“杜府所有人,并非死于那日清晨,而是死于那日的前夜。”
“前夜?”芬儿抬头,瞪着眼看着江望月,似乎在确认他话语的可信度。
江望月接着问:“那日傍晚至夜里,你,你家大娘子和主君,都在做何事?”
“那日傍晚,主君放值回来后,和大娘子一起吃了晚饭,我一直侍奉在旁。晚饭后,主君和大娘子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我替大娘子去银庄存银子了。”
“之后呢?”
“之后我回府,大娘子
在卧房里算账,主君在书房里读书。”
“除了你,他二人都没有出过董府?”
“没有。”
“你去银庄,去了多久。”
“至多一柱香。”
芬儿一一答着江望月的话,江望月想,若是楚昭云自己开口,会问何事?
想罢,江望月又问芬儿:“你回董府后,可亲眼看见杜若裳和董玄没有离开过?”
“是啊,我一直陪在大娘子身边,大娘子算账,我研墨。主君的书房就在卧房的对面,虽隔着窗,可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主君的身影映在窗上。”
“那算完账,读完书,他二人又做了何事?”
芬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望月:“夫妻二人,到了晚上,能做何事啊……”
“……”江望月脸一红,实在不知道问什么了。
众人沉默了几息,楚昭云才开口道:“芬儿,你回吧,今日来金府一事,不必告诉你家大娘子和主君,杜家灭门一案还没有结果,先不必提起杜家让她伤心。”
“是。”芬儿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回她没再抖落她家大娘子的私隐之事,不过,她家大娘子好像也没别的家丑了……
等芬儿的身影消失不见,江望月疑惑道:“大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
“是啊,董府离着银庄近,离着杜府远,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够去趟杜府来回的功夫。”
“楚大人和望月兄弟,你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无事。金大人,此案到了眼下,金大人有何想法?”
“没想法,没线索,楚大人,怎么办啊!”
“不如,先结成悬案。”
“啊?”金方善声音颤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认命般地点头,“楚大人也没了法子,此案也只能成悬案了!”
“非也,只是暂时结案而已。为了不使得均州众人惶恐,府衙先暂不对外公开结案结果。”
“这是何意?”金方善不懂。
“有心人,自会前来打听,自会知道此案成了悬案。”
江望月听明白了:“大人是想引蛇出洞!”
金方善这才恍悟。
对外宣称结案,是为了安百姓的心。
不公开案子的具体结果,是为了钓出可疑之人。
案子的结果是悬案,是为了让凶手掉以轻心。
金方善没想到,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还有这么个法子可以用。
他又听见楚昭云说:
“既如此,我和望月也不方便住在金府了,哪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