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余富一进客栈,就掀了桌子。
赖掌柜吓得连忙出来赔不是:“客官,可是村子里的吃食不合胃口?客官消消气!”
面对心善的赖掌柜,余富本不必如此。
可昨夜他打听翠春楼时,赖掌柜分明是瞒了他们。
赖掌柜忧心远处村子里的老妇人,难道不知道他们村子里的事?
分明是有意避开不提!
“我原以为掌柜的是个厚道人!”
“这这……客官莫要生气……”赖掌柜不知道余富气从何来,只得安抚一二。
“昨日我问你是否有人身陷翠春楼,你说不知道!”
赖掌柜双眼微睁,欲言又止。
余富又说:“你原是那村里的人吧?我也不瞒你,我家大人乃是汴京城的推官大人!”
赖掌柜心中一震,抬眼看向楚昭云。
昨夜他就觉得这两位客官不是寻常人,今日得知身份再看,果然是气质非凡!
赖掌柜头上发了冷汗,解释着:“我不是有意欺瞒两位大人!”
“如此说来,你的确知道翠春楼的事!那你昨夜为何隐瞒!”
“那孙家小子刚从翠春楼出来,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不敢往外说啊!”
闻言,楚昭云扶起了方才被余富一脚踹倒的椅子,落座说道:“赖掌柜,详细说来。”
赖掌柜点了点头,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他才如实说道:
“半年前,孙家小子一时动了歪心思去了翠春楼,他没银子,出不来,孙家也凑不出那么多银子。前几日孙
家小子才得救,在楼里被磋磨得不成模样了!这是孙家的私隐之事,我也不敢随意往外说,若知道是汴京城的大人,我早就说了!”
“谁救的孙家小子?”
“约莫……约莫是老孙……”
楚昭云盯着赖掌柜,她隐约觉着赖掌柜知道些什么。
村口老妇人说绝不是老孙,可赖掌柜说是老孙。
楚昭云也不欲和他打哑谜,既然已经明了身份,她便开门见山道:
“赖掌柜,你既知我是推官,便知我来此是为了验尸推案,汴京城里出现了近四十位老者的尸体,你觉着他们是谁?”
“尸体……”赖掌柜喃喃自语,久久不能回神。
楚昭云也不催促他开口,只静静地等着赖掌柜。
赖掌柜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又不由自主地幻想着他们气绝的场景。
真真是造化弄人!
过了许久,赖掌柜才声音沙哑问道:“大人,他们都死了?”
“兴许,还活着一人。”
因为刘管事的供词里的人数和军器所里的人数,相差一人。
赖掌柜擦了擦眼泪:“我早就劝过他们……唉……这也是他们自己的命啊……”
闻言,余富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低声斥责道:“赖掌柜!你能不能一口气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赖掌柜这才回神,哽咽道:“大人说的不错,我原也是一个村子的,只是出来的早,没被天灾连累而已……那日傍晚,有一个斯斯文文的贵人,突然带了村里
许多长辈来客栈歇脚,我觉着稀奇,就找了还算相熟的一位叔伯打听,没想到叔伯嘴严得很。”
楚昭云心想,这倒是和老妇人说的一致。
他们应当是被人仔细嘱咐过,不可透露行踪。
“我原就是问问而已,可叔伯越是不说,我越是想知道。我使了力气,连哄带骗才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