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不能思考的是楚昭云,眼下不能思考的却是段景曜。
他直直地盯着楚昭云,生怕她再摔晕了或是疼晕了。
楚昭云无奈地拍了怕段景曜的脸,“大人,松开我,我没事了。你听见水声了吗?”
“水声?”段景曜这才回神,扶着楚昭云站了起来。
两人寻着声音望过去,正是身侧柜子发出的声音。
一格一格的柜子,被楚昭云撞歪了。
有一格柜子里,正往外滴着水。
但柜门却上着锁。
“这柜子是做什么用的?”
“柜子这般小一格,能做什么?”
方茂茂感觉自己终于有用了,问道:“要不我去问问张掌柜?”
“不必。”两人异口同声。
楚昭云接着说:“这里头有水,这处又紧挨着阑干,必定和延时掉下楼有关。”
“但此处,不是柳梦落地的正上方。”
“先开柜子再说。”说着话,楚昭云拔下发间的发簪,朝着锁头捅了捅,就开了柜子。
柜门一开,水滴更急速得啪嗒啪嗒流了出来,柜子里底面的木材,已经湿了。
而柜子里,只有一块几乎化成了小石头大小的冰块。
“原来如此……”段景曜恍然大悟。
楚昭云也点了点头,继续开着其他的柜子。
凶手的延时工具和作案过程已然明了。
“其他柜子里,都是各式各样的茶叶,约莫是各个主顾放在钱庄的茶叶……腰缠万贯的人,只习惯喝自己的茶水也是合理。”楚昭云连开了四个柜子便
停了手。
方茂茂看看楚昭云,又看看段景曜,不解道:“冰块?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懂……”
楚昭云走到阑干旁,伸着手,解释着:“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柳梦是反着站在阑干外的,凶手用柳梦的袖子缠住或者绑住了冰块,然后将冰块锁在了柜子里,袖子便夹在了门缝上,等冰块化了,袖子自然就溜出来了,柳梦就掉下楼了。你想想,柳梦多重,若是冰块化了,她自身的重量定是要把袖子扽出来的。”
段景曜又补充道:“楼下柳梦躺着的地方,一定是被凶手挪动过了,先前几人看见柳梦后很快就晕倒了,所以就算柳梦被挪动了位置,他们也察觉不出来。”
方茂茂总算明白了:“那……柜子被锁上了,是不是只有张掌柜有钥匙……”
“其他人,怕是也不能轻易带冰块来钱庄。”
“昭云,你看此处。”段景曜领着楚昭云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这处地面似乎能打开。”
话落,他蹲下身子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如愿撬开。
想了想,段景曜又说:“此处对应楼下之处,是我们一直未曾踏足的钱庄金库。”
“这有何难,去楼下开锁。”
“好。”段景曜紧紧握着楚昭云的手,生怕她依旧头晕踩不实步子。
天色大黑,寻常这时候,街上仍然热闹。
可今日钱庄四周守着衙役,百姓们纷纷绕过此地。
天色一黑,更加无人经过,
也更加安静了下来。
楚昭云三人来到银钱柜后的金库门口,开了锁,进了金库。
吉庆钱庄的金库并未曾如想象中那般富丽堂皇,里头黑黢黢的,只有几盏闪着微弱亮光的蜡烛。
也看不见金银财宝,只有一个个上着锁写着姓名的柜子。
“大人,这处似乎格外冷。”在经过一处时,楚昭云出声提醒道。
段景曜将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