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
见朱祈年迟迟不开口,段景曜没了耐性,语气不善道:“你还想拖延时辰?”
朱祈年咽了口唾沫,心里有苦难言,他并非拖延,只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我这就说……我去年发现,这么多年以来,柳梦一直利用我们做行骗之事……兄弟们都是老实人,我怎么能让她继续祸害人,所以我想杀了她!我无意中知道她每月都会来吉庆钱庄,但我不知她具体哪一日来,所以这个月,我便日日在钱庄门口守着。今日我看见她进了钱庄,就匆匆买了糕点,毒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
“所以你偷偷上了二楼见了柳梦?”
朱祈年摇了摇头:“不是,她下来了一趟,我是光明正大跟着她上楼去的,只是张掌柜没看见而已,柳梦看见我了。”
段景曜想了想,倒也合理,柳梦意外看见了朱祈年,定是不想声张,所以准许他跟着自己上了楼。
“你们说了什么?”
“我们只是闲聊了几句,聊了聊最近的活计和村里的兄弟。她又问我来此地作何,我说我想在吉庆钱庄存银子,她说我那点银子,这里不是我该来
的地方,叫我赶快走……我就把撒了毒的糕点孝敬给了她。”
朱祈年看了眼躺在不远处的柳梦,心中一片悲凉。
扪心自问,他恨柳梦的欺骗与无情,可他也知道,若是没有柳梦,他也活不到今日。
他叫了她很多年大姐。
去年之前,每一声大姐他都叫得情真意切。
可柳梦,竟是个黑了心肝的人。
兄弟们虽然穷,但都是本分清白之人,怎可做了柳梦手里的刀?
他既然知道了柳梦行骗一事,就必须拉着兄弟们出了这浑水!
就算他今日就被问斩,也值了,他没活成,却给兄弟们挣了一条活路。
以后他们再也不必受人蒙骗做坏事了,自此,都清白了。
“是我杀了柳梦,我兄弟们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实话!所有的罪,我自己担!”
话落,一片寂静。
根本没有人搭理朱祈年。
楚昭云和段景曜都在想,凶手到底是谁?
难道说,凶手早就不在钱庄之中了,肖原堵着门,街上人来人往,也没人看见有人从二楼窗户处跳下来。
总不能是凶手凭空消失,化成一只蝴蝶飞走了吧?
片刻后,楚昭云见方茂茂落笔,才开口道:“茂茂,带他回茶楼,先不用带肖原过来了。”
此话一出,第一个不愿意的就是朱祈年。
没得到推官大人的一个准话,他不甘心。
朱祈年大喊道:“推官大人,这件事真的跟我兄弟们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谋划的,我不想大家
伙再跟着柳梦了,所以我才杀了她,我想取代她领着兄弟们往前走,他们都是老实人,不知道柳梦骗人的事,他们更没有害人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