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曜顺着狭小的门缝往里看了一眼,一个男人正坐在地上,脑袋正好抵在门里头的门闩上。
他看了眼自己随身带的匕首,太短,不好使劲。
又看向何安,说道:“借你刀一用。”
唰!
段景曜抽刀之时便觉得不妙,定睛一看,脱离刀鞘的刀,锈迹斑斑,根本派不上用场。
就连范知州也大吃一惊道:“衙役的佩刀怎能如此劣质,回头都得换成好刀!”
无奈之下,段景曜只好用自己的匕首。
众人屏气凝神盯着段景曜。
段景曜扒在门缝上,原本是想用利刀斩断门闩,眼下匕首太短,使不上劲。
凝神片刻,段景曜动着手。
他用匕首顶起门闩,缓缓将门闩往一侧移动了分毫。
就这般用着巧劲,他慢慢移动着门闩。
这期间,范知州好说歹说挥散了围观百姓们之后,又把楚昭云拉到了一侧,说道:“楚推官,事发突然,只得在休沐日叫你来。”
“知州大人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
“有你和段大人在,不管里头什么情景,本知州相信你们都能处理好。”
楚昭云会意,说道:“放心交给我们,知州大人先回吧。”
“本知州着急去登州和登州知州谈事,早就该出发了,眼下是不能再拖了,我把张为留给你,衙门的人都尚且听他说话。”
“知州大人放心去吧。”楚昭云心想,做知州也不轻松,他人尚且还有休沐日,知州大人的休沐日也排了
满满的日程。
等送走了范知州,楚昭云走到段景曜身后,眯着眼往门缝里看。
那人不知还有没有知觉,一把匕首就在他脑后移动着门闩,他竟毫无察觉。
“快了。”段景曜轻声说着,怕伤着那人的脑袋,他手里控着劲,手都快僵了。
啪嗒一声。
门闩落地。
段景曜起身回头:“昭云,开了。”
楚昭云点了点头,里头还不知是什么光景,但总归看这架势,命案一事应当是真的。
她想了想,说道:“劳烦各位衙役兄弟将钱庄四周都围住,不可让任何人进出。张大人,你亲自守着门口,有异常及时来报。”
段景曜看了眼吉庆钱庄,又补充道:“还要守着,看二楼窗户上会不会掉东西下来。”
张为连连点头:“是,两位考虑得周全,放心交给我。你们进去也要谨慎,保护好自己。”
话落,楚昭云看了段景曜一眼,两人点了点头,一起推开了吉庆钱庄的门。
门一推开,倚门坐着的男人便歪倒在地。
段景曜和楚昭云同时捂住口鼻,异口同声道:“有迷烟!”
“昭云,你别动,我去开窗。”段景曜捂着口鼻快速往里走,推开了窗户。
楚昭云也将门打开着。
原本还有几个悄悄看着的百姓,一看推官大人捂着口鼻这架势,他们也不敢看了,生怕自己受到殃及。
夹杂着些许凉意的春风,猝不及防地涌入了吉庆钱庄。
风走过一遭,迷烟便匆匆散
了。
段景曜探了探门口躺着的男人的鼻息,说道:“是晕了,还活着。”
楚昭云点了点头,和段景曜一起检查着地上躺着的几人。
直到她走到大厅正中央时,楚昭云立即将段景曜叫了过来:“大人,她死了。”
“我再去二楼看看。”段景曜三步并两步上了二楼。
楚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