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云眉头皱得更甚了,“昭云,你说十四年前的事明明是韩若江的错,如今才定了他的罪,他已是多活了十四年。那李同年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你害死了韩宰辅?听他口气这般想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
他到底哪来的脸大放厥词!
“韩若江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虽然现在韩若江死了,想替他鸣不平的却大有人在,但又无不平可鸣,便想着对付我以泄愤”
“是非不分!就这样的人还能当官?他们不得把朝堂都搅混了?真是岂有此理!”
见楚淑云竟担心起了朝堂之事,楚昭云安慰道:“有些人擅长科考,又极会做些表面功夫,便当了官。但是大姐姐放心,朝堂之中更多的是清流之辈,像李同年这样的人,就算没有今日之事,他也是走不远的。”
“嗯……好在今日收拾了他一顿,我看你这法子管用,他都不敢正眼看你。今日我也算是跟你学了一手,我还以为你打完他就算结束了,谁知道你又逼问他的罪证,问完了罪证我以为结束了,谁知道你又让他在西大街当众出丑,当真是妙哉!”
“想把人打服气太难了,况且今日是借了漕帮兄弟们的力,若是打一顿就放人,说不定还不等到伯爵府,就被李同年带人堵住了。”
至于让李同年真正受挫的,大抵是让他在西大街众人面前丢脸。
有人还把他认了出来。
虽然李同年还活着,但把他往窗子外一推又一喊,他在另一种意义上已经死了。
楚淑云点了点头,认同着,又接着解释自己没有受惊。
“我不是受惊了,只是很悲哀,不知道为谁悲哀,可能是为我自己。”
“大姐姐?”楚昭云疑惑地看着大姐姐,她希望大姐姐能把话说明白,否则她猜不到,也无法安慰她。
楚淑云也不是说话说一半的人,“我就是后怕,若是今日我没能拿起花瓶砸晕了那人,眼下怕是要铰了头发去做姑子!就算是有仇有恨,为何不直接亮刀子,用这般龌龊的法子,不就是欺负我们是女子吗?”
“大姐姐切莫这般想,就算……也要好好活下去,没什么事值得去死。李同年就是料定了女子把贞洁看的比性命还重,这才想伤了你也伤了我。”
“……”楚淑云认真想,其实她也不是看重贞洁,只是若是她不去做姑子,伯爵府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妹妹们怕是也会议亲不顺。
不管她怎么想,都是活不下去的。
“昭云,我不想这样被人欺负,我们有什么法子能改变世人的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