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给先皇后侍疾而不幸染病身亡,何至于毫无卷宗可查,何至于将几人名字抄录下来束之高阁?
恐怕那匣子在架子上已经待了若干年了,也不知是历任哪位推官查到了此事,查不出结果却也不忍丢弃对真相的追求。
楚昭云没有对祖母细说,从宁福堂出来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多年的断案经验,让她下意识就在脑海中拼凑出真相的面貌。
一,汴京城几位女子进宫侍疾,不幸染病身亡。这是祖母的猜测,也是最天真的猜测。
二,陛下与先皇后伉俪情深,先皇后病故,龙颜震怒所以让侍疾的人陪葬,又碍于天子威严,所以将此事放到了私下偷偷进行。
楚昭云越想,越觉得她娘就是陛下与先皇后之间无辜的牺牲者。
或许,就是找了当年不在汴京城的高沛来动手,才能保证日后查无此事。
否则,为什么高骞要对阿公下毒手?
她不只是从段景曜嘴里听说陛下与先皇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就连祖母也这样说。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楚昭云不知不觉在宁福堂院子外绕了两圈。
直到有小厮匆匆跑过来找她。
“二姑娘,有人找二姑娘,正在门口等着。”
“谁?可有自报家门?”
小厮狐疑地看了眼楚昭云,又低下头说道:“是二姑娘的朋友,之前来过府上的那位大人。”
楚昭云心里一紧,差点咬了舌头。
一心想正事,方才倒是将他给忘了。
昨夜那般收场,段景曜怎么还来找她了!
他他他怎么想的!
应该是有其他事情吧?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更没想好如何回复他!
只是,避而不见不是她的风格。
深吸了一口气,楚昭云抬步去了大门口。
她想好了,只要段景曜不主动提昨夜的事,她也不提,就当忘了。
而此时此刻,永勤伯爵府大门牌匾下的男人,正在后悔。
他昨夜不该冲动将心里话说出来。
话赶着话,当时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见她一个麻利的关窗动作,他直接傻了眼。
缓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最后怎么走回的家。
今日早晨去衙门找她,听周推司说她告假了。
他心里很怕,她是不是在躲他……
眼下找到府上来,也不是为了追问一个答案,他想好了,只要她不提昨晚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敢再说。
“大人找我?”
段景曜收回了思绪,听见楚昭云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正好,我也有事同大人商量,大人先进府吧。”
楚昭云将人领导了伯爵府的会客厅,解释道:“我今日告假,问了问大姐姐关于手稿纸上的人。”
“嗯,我来也是为了此事。”
说着话,两人落座,且各自暗地里松了口气,庆幸着对方没有提昨晚的事。
“冯浅玳兴许是太子太保冯威的女儿,长庆公爵府一直在汴京城,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两家查起。”
“嗯。”段景曜低头应了一声,他昨夜一夜未眠,在皇城司翻了许多卷宗,才查到手稿上的人只有冯威和长庆公爵府还能找到,本来想告诉楚昭云,但现在发现自己有些多余了。
“大人要跟我商量什么?”
“我……我也是想说长庆公爵府,老公爷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府上也只有一个孙女,年龄对不上。我今早找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