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昭云醒来后,左思右想心里还是有些焦灼,便吩咐院子里的小厮跑一趟衙门帮她告假。
昨夜和段景曜起争执,她是怀着既然说就要说个清楚明白的心思,两人还要共同查案,心里有了芥蒂可不是好兆头。
谁知道段景曜猛不丁地就说心悦于她。
“唉……”楚昭云长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想起来自己的反应只觉得很丢脸。
其实对于段景曜的心思她已有察觉,他不顾一切来高家地牢里救她,饶她是个傻子也能知晓他的心意了。
且不说是否接受他这份心意,单说她昨夜被吓了一跳直接关了窗户这个行为,足以让她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落落大方、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件事!
明明她也不是第一回听人说心悦二字,之前在夔州府程轻澜这般说的时候,她明明处理得很好!
也不知道段景曜有没有被窗户打到鼻子,更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若是老天爷能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会……
楚昭云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若是重来一次她该如何处理。
他挑明得太快,她丝毫没有准备好。
“唉……”
楚昭云将头迈进柔软的被子里,长叹一声之后,缓了缓便去了楚淑云院子里。
她今日告假,不单单是因为被自己昨夜愚蠢的行为扰乱了心思。
更要紧的是,她有事要向大姐姐打听。
从她来汴京城的第一日起,就知道大姐姐虽然人在家中坐,但对汴京城里各类流言蜚语都了如指掌。
各处卷宗都被抹去,去衙门里找蛛丝马迹还不如问问大姐姐。
见到楚淑云时,她正在看账本。
“大姐姐眼下可有空?”
楚淑云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二妹妹会来找她,笑道:“有空,母亲原本将掌家之事交给了大嫂嫂,大嫂嫂有了身子,便又落到我头上来了,这账本其实已经看过一遍了,不耽误你我姐妹说话。”
“大姐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寻你。”
“那你随我到里间来说。”楚淑云起身,领着楚昭云去了卧房里间,且屏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楚昭云心下感激,这件事虽然不至于在家中保密,但最好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大姐姐可还记得我母亲,我是说我的生母,她病逝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和谁人见过面?”
楚淑云一愣,没想到二妹妹突然问起了亡母的事,认真想了想,说道:“我那时还小,实在是记不清了,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那大姐姐还记得她的病逝,是慢慢得了病,还是忽然得了病?”
“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是突然重病了,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很突然。”楚淑云顿了顿,不解地问:“问父亲肯定他也不记得,可你怎么不问问祖母呢,她老人家定是比我清楚的。”
“之前问过祖母类似的问题,祖母说自己年事已高记不清了。”楚昭云没有深究祖母是真的记不清了还是不愿提及此事,既然问不出来什么,她也不愿让祖母忧心。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祖母并不知内情,否则阿公早就在祖母身上下功夫了。
话落,楚昭云从怀里掏出了昨天誊抄的手稿。
“不瞒大姐姐,十四年前的事似有冤情,在母亲病逝的前后两天,汴京城还病逝了其他五人。”
“什么!”楚淑云忍不住惊呼,她知晓二妹妹的本事,既然如此说了,那必定另有内情。
接过二妹妹手里的纸,她认真看着。
还不